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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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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疾人创业是不用交纳税费的,流氓地痞也通人性,不至于连残疾人都不放过,也没有人去打扰滋事。他们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整日喊打喊杀,没准哪天傍晚就成了残疾人,都变成残疾人了,谁愿意被打扰。他还雇佣了一个人专门给他带路。不是他一个人的,总共有几个瞎子,合伙租了一个引路人,那引路人白天还有别的工作,下班了才来接他们。大家结伴回家排成一队,一只手搭在前面那人的肩膀上,引路人在最前面,像我们经常玩的开火车。大家都戴着墨镜,走在路上,行人还以为是一个搞吹拉弹唱的组合,动力火车或者小虎队来了。 他成为了任何一个即将大难临头者的贵人,为这些人打整,他要收一只黑爪子大公鸡,那公鸡很难买,要一生下来就一直吃活食,才能长得这么雄壮。他的家,烟雾缭绕,鸡飞狗跳,就象一个开满鸡冠花的花坛。我们校园里有的是这样的花坛,为什么种植鸡冠花居多,可能因为鸡冠花厚重,易繁殖,而且耐折磨。 实际上,卜算子家的大狗看鸡看习惯了,见怪不怪,觉得鸡那么小,是弱者,从来不欺负鸡。有时候反而要被凶狠的鸡啄上几口,啄得皮开肉绽、绒毛飞舞。还有就是给每位数都为六的钱,几位数你看着诚意给。大家都不愿意表现得没诚意,要体面,从来不少于六十六,多半是六百六十六,绝对没有人给六块的。 至于卜算子灵验不灵验,我没有那么一大笔钱,不能实践。他倒是给我做过一次免费的预言,他拉住我的手,突然说到的。当我面对从小学到初中的升学时,我妈妈把我带到他门前,他碍于情面,为难地预言,我无法考取优良的中学。 这个预言太扫兴了,害得我又挨打。我妈妈甚至决定,让我别去考试了,反正考不上,就在家里呆着,还能省下最后一笔费用。 果然,我没考上,我非常信服。后来一想,好象河垓里的孩子至今还没谁考上过,不只我一个人。这只是个惯例。这种预言恐怕河垓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对我做出,没什么了不起。我对我自己都做的出这样的预言来。 我们整条河垓自始至终没出过一个大学生,有一位差点成为了,但是报考失误没去成,他看中外面有一个叫尖端科技大学的,他填成了简单科技大学,错过了招生,把人家大学的名字都领悟错了,领会得那么浅显,明显是看轻人家,自然要间断你的学业,他就去大拥的建筑工地当会计去了。没多久被就一块水泥砸断了腰,给熟人拾了回来。 我那时侯暗自下了决心,我一定要读大学,我不要夭折。 随后他给我妈妈的一次预言,害得我家差点家破人亡。 事情是因为外婆而起的,奶奶是接来跟我们住的,外婆不跟我们一起住,在大拥操持着一个大院子,比我们家条件要好多了。有一天,她在晒院子里剁辣椒,从铁门内听见外面我妈妈又说又唱,还拍着手,几乎是在跳街舞。不过仅仅几句工夫,就没有下文了,说的我妈妈当天跟顽童似的。 她觉得女儿难得来一趟,不会这么轻易走开,招呼都不跟当妈的打,也不进来帮忙,更不至于在门口说说唱唱。便放下辣椒走出来寻找,追了一条路,还没找到,一直经过观音大桥,找到了我家里。很有可能,我妈妈她女儿是飘魂了,通俗说来,就是灵魂出壳了。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会准确地发生,但是经常听说这种事情,反正是不好的事情,说明我妈妈的灵魂不安分,而且很虚脱。我妈妈成了是一个灵魂歌手,夜夜笙歌。无常爱找这种状态下的人的麻烦。妈妈是我们家的灵魂成员,不能没有她。 发现我妈妈在家,就询问她刚才哪里去了,我妈妈一反常态,失忆了一般,说不出所以然来。外婆叹息,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我妈妈被吓坏了,在她妈妈面前,吓得像我一样哭泣。 马上组织了我、她、外婆三代人一起去求助于卜算子,我妈妈发脾气总说,伺候你们几代人、遭你们几代人欺,是说的我奶奶、我爸爸、我三代人。 卜算子给我妈妈送了一道符,很抽象,是鹅黄色的,三角形,像一片小裁缝用来裁剪衣服的粉饼,上面有一些错乱的笔画,鲜红,如同滴血,应该是鸡血,看得出卜算子制作这些道具还是很用心很专业的。这个符他有一抽屉,可见他们家背后有一个手工作坊,批量生产。他们家那么多鸡,根本吃不完也懒得吃,可以上到市场上去卖,别人买回来又送给他,如此循环,那鸡都老头老脸了,一进门一释放,就大大咧咧,不知羞耻,直接去欺负大狗。我建议他们那个符作坊还可以制作鸡毛毽子或者鸡毛掸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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