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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我喝着闷酒,可是头脑却出奇的清晰,一时间,过去的生活一一跃入脑海,就好像一切重新来过,我就好像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漂浮在空中,看着一个叫王欣的男孩儿的生活,仿佛那原本是自己的生活却根本不是我过去的生活……

  我正不知自己缘何感觉如此奇怪时,我们坐的桌旁边多了两个人,一个坐在了我的身边,一个坐在了张萌萌身边,都看起来比我更不像是好人,还都光着膀子,浑身的酒气连我这喝着酒的人都能闻到。

  我环目一看,周围还有张空桌子没人坐,我想,张萌萌一定同样在想,为什么他们不坐在那张桌子边……

  张萌萌一脸紧张的看着我,我冲她轻轻一笑。就在那一笑之后,我身边忽然一下变的寂静无声,其实那不是真的静了,而是一切喧啸,所有的车来车往,我忽然一下全都听不到了。 我仅仅能够清晰的听见自己的淡淡的心跳,听见自己悠悠而又绵长的呼吸……

  后来回想那天的时候,似乎我当时就清楚的知道将要发生什么,而又像全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有种另人兴奋的电流,流到了我的心脏,流到了我的大脑,我好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又好像除我之外,再也感觉不到别的东西。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的耳边一片宁静,渐渐的只有那两个男人和张萌萌的声音清晰的敲打着我的耳膜,而我,我只是呆呆的看着桌面,因为我觉的看着那里很舒服。

  我清楚的听到其中一个男人问张萌萌:姑娘一个人呀?

  我听到张萌萌说,我和我朋友。然后还把椅子拉到我身边,靠着我坐下。

  然后我听见那男人问:你是她朋友呀?

  然后还听见他说:问你呢?你傻B呀,不说话。

  然后旁边那男的说:问他妈你呢?你傻呀?

  他边说话边用手向我脸拍来,我觉的他的手就像放慢镜一样,离我越来越近,就在他碰到我脸的一瞬,我下意识的动了一下手,然后就听见“嘭”的一声,身边的男人向后仰去,我的手里却在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半个啤酒瓶子……

  我侧脸一看,身边那人一脸的血,头上湿淋淋的,蜷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又转过脸,看到对面那男人目瞪口呆,两眼发直。

  我无意识的一松手,半个酒瓶掉在地上;

  然后,我又慢慢的站起身来,抓起另一个酒瓶……

  我看见那男人看着我,两眼无神,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向前探身,一瓶子砸在他脸上,水星四爆,那人向后倒去,五官不清,一片红色……

  我静静的站着,好像在欣赏自己的杰作,我还感到在这寂静的马路上,那几个食客和小吃摊的老板都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目瞪口呆,那一刻,我像变了一个人,冷静异常。

  我扭过头,看到张萌萌表情异样,目光呆滞,六神无主。我拉住她的手,朝远处走去,走出了这条街,打了一辆车…………

  我对司机说:去经院。

  张萌萌却说,去东直门。

  我诧异的看她,她眼神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她解释说去东直门的原因是因为她家那里有套房,并且没人住,只有她平时偶而去那;她还问我,学校大门关了,你现在还浑身是血,怎么进校门,我没说话……

  我~默认了她的提议,就这样,我麻木的坐在车里,平静异常,内心充满的只有压抑。不知不觉间,一个柔软的身体,靠在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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