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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第五十章·有当我是兄弟吗

  中午吃饭的时候,肖扬没有回来,饭桌上,阿瑟一个劲儿看着我,佐佐木也是,小淫倒是没有看我,只是看着他眼前的水杯发呆。整个局面好像表明了我就是个千古罪人似的,搞得我吃饭都很不爽,尤其是当我伸手夹了一块好像是鸡腿肉的时候,阿瑟咳嗽了一下,我一激灵,筷子一抖,鸡腿肉"啪"地又掉回盘子里面了。小麦偷偷一笑,趁我愣神的时候把我中意的那块鸡腿肉给抢走了,我无声地瞪了小麦一眼,没敢说话。

  阿瑟咳嗽之后,看着我:十八,肖扬三月份就实习了,实习知道吗?就是离开学校好几个月,肖扬的实习单位是西安,很远,可能会在要毕业的那个月份回学校一下,就是这意思。

  佐佐木小心地点头:是啊,十八,基本上没有什么时间待在学校了。

  我抬起头,看着阿瑟:哎,阿瑟,我问你,肖扬和你们是什么关系,能如实回答吗?

  小麦把手里的筷子放在餐桌上,拍得"啪啪"响,抢着话说:哎,十八,和肖扬当然是兄弟了,是兄弟,没得说,绝对没得说。

  阿瑟看了一眼小麦,朝我点头:是,大家这几年的相处,就像是兄弟一样。

  我叹了口气:那么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我和你们又是什么关系呢?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你们就这么急着要把我当成你们兄弟的礼物送出去?小淫之前说易名是重欢情轻手足,小淫说他不会那样,那个时候我们还把这句话当成笑话,可是现在呢?你们是不是觉得如果我给了肖扬一个机会,让他没有遗憾地离开学校,你们就算对得起你们的兄弟了?有没有人想过,谁又对得起我了,有没有人能对得起?反正你们都知道我喜欢过易名,好啊,有没有人去找易名,告诉易名我十八曾经那么真心地喜欢过他?有没有人去找易名告诉他也不要让我遗憾地离开这个学校,有人吗?有没有?

  阿瑟张了张嘴,有点儿发愣:十八,可是十八……

  我有点儿无趣地放下筷子:算了,我也不想问了,我先回学校了,你们慢慢吃吧。

  我收拾了电脑桌子上的教科书,穿上大衣,阿瑟转到我前面:十八,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

  我苦笑:你想什么?就是想让肖扬快乐,对不对?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我推开房门往外走,开门的一瞬间,我愣住了,房间里面的人都愣住了,肖扬靠着走廊的墙壁,发着呆,脚下是一地的烟头,也许他一直都没有离开,就这么一直待在门外?

  肖扬看着我,淡然一笑:十八,你不是礼物,没有人能当你是礼物,我把你当兄弟总行了吧?你不甘心是吗?好,我去找易名,我告诉易名你十八曾经很真心地喜欢过他,我去告诉易名让他不要让你遗憾地离开学校,好不好?我这样做,够不够兄弟?够不够?

  肖扬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很大的很大的声音喊出来的,我艰难得就连转身的力量也没有了,阿瑟和佐佐木开始伸手去拽肖扬:哎,肖扬,进屋,进屋,外面很冷。

  在阿瑟和佐佐木拽着肖扬往房间里面的间隙,我挪动自己的脚步往楼下走。

  冬天的风干涩地拍着路人的脸颊,就像是被人扇了耳光一样疼,我顶着风没有目的地朝前走着,如果,如果肖扬只是一个陌生人,像是张啸那样的陌生人,或许大家都不会难过,因为谁会和陌生人有交情呢?没有交情又何来的难过呢?

  我低着头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和一个人撞到了一起,我听见对方很不客气的话:哎,你怎么走路的,你不长眼睛吗?说你呢。

  我的火气终于被挑了起来,我愤怒地抬起头,刚要发火,愣住了,原来是肖扬他们专业的那对双胞胎哥儿俩之一,正用凶狠的眼神瞪着我。我吓得一激灵,也不知道这个是双胞胎中的哪个,后面还有几个男生,都不认识,我准备息事宁人,小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没有看见。

  然后我看见那个男生"哦"了一下:哦?我见过你,绝对见过你,你认识肖扬,是不是?

  我心里一凉,真他妈的冤家路窄,看来是那个在餐厅给过我一酒瓶的男生了。

  那个男生忽然换上笑脸:大家认识呀,上次在餐厅不小心失手了,我哪儿知道你是女生,你别介意啊,不过你挺胆大的,肩膀没有什么事儿吧?为这事儿我跟肖扬说过对不起了。

  我胡乱点着头,不敢说话,那个男生接着笑:我告诉你,你护着的那个臭小子,我和他还没有完呢!你告诉他老实点儿,哪天我要是心情很他妈的不爽的时候遇到他,我非揍他不可,别以为我会心慈手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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