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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聆恩叹了一口气，开始了清扫工作。

　　“你醒了。”凡子睁开眼睛的时候，保健室的老师微笑着说道，“头还晕吗？”

　　凡子转过头，她看到放在床边的丝沫亚，伸出手，把它抱起来，抬头看着保健室的老师，问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保健室，你的朋友要你在这里等她，她一会儿就会回来。”

　　凡子起身下床，老师看着她问：“你要干什么？”

　　凡子跟没看见老师一样，径直朝门口走去，老师忙上去拦她，说道：“你等一下，你的朋友说……”

　　“你不要碰我。”凡子突然推开老师的手，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老师，“你的手好脏。”

　　老师当场愣住，凡子转过身，走了出去。

　　空荡荡的走廊里已经没有人了，凡子一个人走在长长的走廊里，长长的头发在她的身后微微摆动。

　　一个人跟在她身后，脚步很轻，不易被人察觉。

　　直到凡子走到楼梯拐角的地方，下了楼梯，他才加快了脚步，但是——

　　当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因为——

　　凡子站在楼梯的下面，对着他微微地笑着：“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展非愣住了，他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学校里有天狼吗？”凡子的话让展非震惊地抬起头，这个小女孩在说什么？

　　“我知道他在这里。”凡子静静地说道，“我和我的哥哥都是为他来的。”

　　她仰起头，对着展非甜甜地笑着，她说话的声音被空气中一丝微薄的气体运载，她湛蓝色的眼眸中终于出现神采，是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妖娆的美丽。

　　“我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和从前一模一样。”

　　哗——

　　已经是最后一间了，聆恩关上阅览室的门，她走向落地窗，准备从那里开始扫起，夕阳的光芒透过透明的落地窗洒了进来，在窗前的一片木板地上闪着金色的光辉，让人感觉温暖极了。

　　聆恩忽然想起了那片红色的枫叶之林、那栋废弃的木楼、美丽的蒲公英花田，还有……

　　不知道尹圣锡现在怎么样了？他总是飘忽不定，聆恩莫名地想到他在枫叶之林里的情景，想着片片枫叶在他身边落下，那该是一幅……

　　聆恩的目光不经意地朝旁边扫了一眼，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下一秒，她惊讶得差点喊出声了。

　　如果说你一直在想某个人，然后这个人就在你的旁边，并且一直看着你，看着你傻子一样莫名其妙地笑着，你会怎么样？

　　聆恩现在面对的就是这种场面，她的脸刷的一下完全红了。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几乎是喊出来的，有点恼羞成怒的成分。

　　尹圣锡左腿伸直，右腿曲起，舒舒服服并且带点懒洋洋地坐在地板上，他抬眼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是你自己闯进来的，进来之后什么也不管就对着落地窗傻笑，我管你？”

　　“那你看到我在想什么了？”天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张嘴简直成了别人的，她都说了些什么。

　　“我的眼睛不是X射线，”尹圣锡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就算我的眼睛是X射线，也看不到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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