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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尹被冷落在一边,看着林育然更加凑近方瞳,带着诱惑的低音问道:"干嘛要跟我一样?"

  "我喜欢。"

  方瞳毫不畏惧,自然得仿佛在和林育然谈论今天的天气,只是她究竟喜欢什么,却没有说清。但是想必她不说,林育然也会懂的。

  二人就这么近距离地僵持了一会,林育然才重重地靠回椅子上,显然是这样的亲昵令他感到满意。他转过头去对服务员说:"两杯柠檬汁。"

  服务生记下后,犹豫地问向夏尹:"小朋友,请问你还要什么喝的吗?"

  夏尹这才尴尬地将目光移到桌面上来,嗫嚅着回答:"唔……一杯白开水就好。"

  服务生走后,林育然迫不及待地问方瞳:"你会喝酒?"

  方瞳摇摇头坦白:"不会啊。"

  "那……你就不怕我真的点酒喝?"

  "不怕,"方瞳慧黠地抿嘴一笑,"别忘了,今天你开车啊。"

  林育然懊恼地拍一下脑门,才发现自己竟然上了她的当。

  饭菜陆续被端上来的时候,林育然还在眉飞色舞地和方瞳争论着吃完饭去哪里玩。

  夏尹一个人默默地往嘴里扒着焗饭,乳酪甜腻的口味荡漾在口里却是干涩。金童玉女的世界里,她明显是多余的。那么,为什么还要她来陪衬。

  "你们看过《小王子》这本书吗?"林育然突然发问,"裴逸一直让我看这本书,那天我翻了翻,书里都是插画,跟小儿书似的。他今天拿着给育幼院的小孩读去了,真那么好看?"

  又是这样猝然的心脏失重的感觉。

  夏尹不小心将口里的饭粒倒吸,立马丢掉勺子猛地咳嗽起来。

  "怎么了夏夏,没事吧?"方瞳关切地拍着她的背,她的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小家伙需要照顾,"要不要我陪你去洗手间?"

  夏尹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点头,被方瞳搀着走出林育然的视野。

  夏尹暗暗自责,自己这么没出息,林育然只是提到他的名字,就足够叫她魂不守舍。

  冰凉的水流如注,夏尹接一捧使劲拍在脸颊上,让自己可以清醒一下。方瞳在身边显得有些担心:"我和林育然……"她顿了顿仿佛在竭力措辞,不伤害到好友,"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无聊……"说完,从小背包里翻出面巾纸递给夏尹。

  幸好,方瞳没有察觉出端倪。夏尹努力叫自己放下心来,不要再继续胡思乱想。

  确定夏尹没有大碍后,方瞳习惯性地拉住她的手走出洗手间,那只温暖而柔软的小手却在方瞳掌心一滞。

  "怎么了?"方瞳不解地侧过身来询问。

  夏尹没有说话。

  她只是用尽最大的力气捉住方瞳的手指,好像那是她此刻的救命稻草。

  然后……然后她拉着方瞳拔腿就跑。

  她隐约感到周围人的侧目,夏尹感到恐惧,却不能停下脚步,好像有一股莫名冲动的电流在全身每一寸血液当中流窜,神经也绷得紧紧的,一触即溃。

  "到底怎么了……"她们跑到商场的扶梯前停步,方瞳倚在护栏边气喘吁吁地问道。这个小家伙,今天一开始就怪怪的。

  都说人在没有退路的时候,反而会变得坚强。

  夏尹轻轻地上前一步,对好友说:"我们……走吧。好吗?"

  "可是林育然……"方瞳看着面前这张无辜却倔强的小脸,想说的话竟没有说出口。

  "谢谢你。"夏尹低下头去,将小手递到方瞳面前。

  她只用了最后的一秒,悄悄转过头去,透过重重落地玻璃,看一眼安静地坐在林育然身边的裴逸。还有那本《小王子》,就端正地放在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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