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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啤酒？好啊！”西式的小牛排配上啤酒，那才是真正的享受！郑大木喜笑颜开地点头。

　　佑赫准备抬手叫服务生，得仁却先一步阻止了他：“你是在哪学的？大白天就喝酒，这都是游手好闲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那没关系，帮我叫瓶汽水就可以了。”郑大木的见风使舵让允子和惠得一阵难堪。

　　“像我们这种开餐厅的人，到哪里都不可以毫无想法地吃吃就算了。”想到儿子这几年的悠闲，得仁有些感慨，“赚钱可不是容易的事啊！”

　　“没错没错！”正愁没有话题，郑大木赶忙接上，“那些没钱的人都以为有钱人是偷别人的钱才会变成财阀的，可是当财阀的人哪有那么简单！”

　　“偷别人的钱？”没想到郑大木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得仁更看不起他了。惠得有这样的爸爸真是悲哀！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郑大木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掩住了嘴巴。

　　在一旁干着急的佑赫连忙出来引开话题：“伯父，你讲讲你以前上大学的事吧，”这是惟一一点值得郑大木骄傲的事情吧？佑赫在母亲的面前帮准岳父说好话，“惠得的父亲以前上过大学呢！”

　　“以前有钱人家会塞钱给学校，然后买毕业证书呢！”得仁丝毫没有给郑大木面子，她说的也是实情。

　　“对啊！就是说嘛！念完大学出来之后有什么用呢？”这样都可以搭上话来，郑大木的厚脸皮让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早知道这样，我也应该开餐厅才对……如果说我父亲知道我变成了一个生意人，大概在地底下也会痛哭流涕的……”

　　“这样啊？”

　　“以前我们家的人可从来都不让我跟做生意的人相亲！”说到兴头上，郑大木又开始口无遮拦了，指着脸色极差的允子，把老婆也拉下了尴尬的羞辱中，“别看她们家是穷了一点，不过她们家可都是读书人！”

　　这样说，是看不起做生意的人吗？得仁有些生气了：“我们家是世世代代做生意的家庭……”

　　“现在时代变了！”郑大木丝毫没有觉察到其他人或愤怒、或难过的不悦神情，挥舞着双手开始了自由演说，“只要有钱就能威风！不管是做什么生意，只要财大气粗的就是成功人士！”

　　“我倒是认为：做生意要本本分分的才能成功！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乱闯，弄不好会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在得仁冷笑着的讽刺下，郑大木也看出了形势的严峻，讪讪地笑着把眼神移向别处。

　　“你怎么不吃菜？有得吃多吃一点，这里的菜很贵的！”看见允子面前的菜丝毫未动，郑大木忍不住小声提醒她。看佑赫妈妈的样子，订婚是没什么指望了，那就趁这个机会大吃一顿，好好过过馋瘾也不错。

　　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而且还是在自己女儿的相亲宴上！看着惠得低着头，拼命隐忍眼眶中的泪水，允子的心里也难受得要命。被婆家看不起而踩在脚底下，允子自己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不想让女儿也步上同样的后尘！想到这儿，允子轻轻推开椅子，站起来礼貌地鞠了一躬，说出了自从来到以后的第一句话：“不好意思，我们可以先离开吗？”

　　“怎么了？吃完饭再回去嘛。”对于允子的反应，得仁很奇怪。

　　“我们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来了不该来的地方，不好意思。”允子再一次弯腰行了一礼，转过头叫惠得，“走吧。”

　　“妈……”这样就离开，会不会太没有礼貌？惠得有些为难地看着妈妈。

　　“随便去哪吃，都比坐在这吃饭来得痛快！”允子有些抑制不住语气里的激动了，“快起来，你不需要这样勉强自己！”

　　又一次向得仁微笑了一下，允子做好离席的准备：“虽然知道这样很失礼，不过我们还是先走了！”

　　一把没有拉住允子，却被她把惠得拉了出去，郑大木简直懊恼得要发怒了。但是在得仁的面前，他还得保持风度，匆匆行了一礼就追了出去。

　　“妈，我对你真的很失望，难道有钱人就可以仗势欺人吗？”目睹了整个事件的演变经过，佑赫对妈妈的无礼很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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