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川怏怏还了电话。景科长说:“哎,你上次托我们买的那个大卫杜夫牌打火机已经买了,是一千二百九十九块钱的,还剩二百零一块,等回去还你。”
景科长手下的便衣拿着一包菊花牌香烟进来了,刘川交了钱,景科长继续说道:“那打火机我们已经托北京市局的人给你女朋友送去了。她叫季文竹对吧?她是你女朋友吗?她爱抽雪茄?”
刘川笑了笑,拿了蚊香和香烟转身往门口走,在门口又站下,似乎想了想,才回头做回答:“对,她是我女朋友,她不爱抽雪茄。”
小院白天
单鹃母亲正在屋里自己用纸牌算命,刘川进来,把烟给她,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又低头看她的牌去了。刘川犹豫了一下,从摊了一片扑克牌的床上拿起那盒烟,从里边抽了一根,又拿了床上的火柴,点上抽了一口,转身走了。单鹃母亲怔怔地抬头,望着刘川的背影,心里不满,却又说不出什么。
小院夜
单成功一家人还没有入睡,单成功正在地上磨一把锈迹斑斑的尖刀,他的老婆还在抽烟玩牌算命,单鹃则在自己蚊帐里看那本关于刺青的画册。画册上的那些刺青有蝴蝶,有蝎子,有龙,有鱼……
单鹃问:“爸,你知道刘川属什么吗?”
单成功说:“按岁数,应该是数羊吧。”
单鹃翻看画册,她在刺青的图案中看到一只羊角,她又问:“爸,你知道刘川是什么星座吗?”
单成功:“星座?什么星座?”
单鹃:“他几月几号生的?”
单成功:“×月×号吧,我看过他身份证。你问这个干什么?”
单鹃:“×号,那他是射手。”
单鹃母亲不解地问:“射手?”
单鹃:“×月×号是射手座的。”她翻着画册居然找到了一只弓箭。
单鹃母亲:“哎,你没事不去找小康,怎么那么喜欢和刘川在一块儿腻着。刘川有什么出息。”
单鹃:“刘川怎么没出息,刘川上过大学,刘川还当过警察。小康有什么,除了拼狠,什么也不会。”
单鹃母亲:“当警察不是让警察给开除了吗,我看他上学肯定也不是个好学生。”
单鹃:“他是为了救我爸才让人家把官衣扒了的,要没他我爸还出不来呢。”
单鹃母亲:“不管怎么说,放着北京大城市不住,到这种憋闷的地方来,肯定是在北京混不下去了呗。混得好也不会跟你爸过来。”
单成功:“别胡说了,刘川是我劝他过来的。这孩子不错,毕竟当过警察,素质还行,在我身边我好多一个帮手。”
小院白天
刘川和单成功一起动手,开始收拾这个杂乱肮脏的院子。他们把院里的垃圾清除出去,把不能清除的东西堆放整齐。他们还把那个虽然破烂但高度还算标准的篮球架修好,把下面的地面腾空垫平。刘川在院里一个角落的杂物中,还找到了一只磨掉了色的瘪气的篮球。
万和公司白天
季文竹到万和公司来找刘川,公司的总办主任反倒缠着她问了半天。
总办主任:“你最后一次见到我们老板是什么时候,你们这两天通过电话吗?”
季文竹诧然地:“怎么了,刘川出什么事了吗?”
总办主任:“啊,没有,我们老板有好几天没在公司露面了。”
季文竹:“他不会出什么事吧,他是不是在家?我打他手机他手机一直关着,他家电话多少来着?”
总办主任:“你前一阵不是跟我们老板一直在一起吗,他没告诉你他家电话?”
季文竹:“我一般都是打他手机,他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在家待着?”
秦水街边白天
刘川把那只瘪气的篮球拿到街边一个修自行车的摊子上,花一毛钱打足了气。他把球在地上拍了两下,脸上露出笑容。
刘川家白天
季文竹来到刘川家,给她开门的竟是刘川过去单位的同事,那个年轻的女警小珂。
季文竹见到小珂不由一愣:“啊,刘川在家吗?”
小珂:“啊,他不在,他奶奶在,你进来吧。”
季文竹进了门,也许因为小珂知道季文竹原来和庞建东好过,所以季文竹在这地方与小珂邂逅多少有些别扭,好在小珂正忙着照顾刘川的奶奶喝药,和季文竹之间并无交谈或彼此默视的时间。季文竹进去见了刘川奶奶,小珂替她向刘川的奶奶做了个介绍:“奶奶,这是刘川的朋友,来找刘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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