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无前例的年代

二二二


   
    江腾蛟还供认,他们还提出在苏州硕放炸路桥,制造第二个“皇姑屯事件”;派飞机炸火车,炸上海虹桥机场停车场附近的油库。
   
    法庭传同案犯胡萍(空军司令部副参谋长)、鲁珉(空军司令部原作战部长),到庭作证。鲁珉在证言中说,1971年9月11日晚约8时,江腾蛟和他到西郊机场。林立果说,现在情况很紧张,“副统帅”有命令,要主动进攻。先把“B52”(指毛主席)搞掉。林立果指着江腾蛟说,你这个“歼七”在上海打头阵,争取在上海搞掉,不成,就看“鲁部长”在硕放的第二次攻击。再不成,让陈励耘派飞机去上海,把家也一块带去。这时江腾蛟说,顾不了这些了。现在主要是把“B52”搞掉。
   
    1月27日,江腾蛟第三次出庭受审时供认。1971年9月12日晚上,他参加周宇驰布置南逃的秘密会议。会上,周宇驰说,明早八时,林彪将从北戴河乘飞机到广州,七时,周宇驰先带一部分人和他们的家属从西郊机场起飞,前往广州。周宇驰要王飞(空军司令部原参谋长)和他,在早晨六时到北京西郊机场,等黄、吴、李、邱到齐后,一起飞往广州,并要负责他们的安全。
   
    江腾蛟还供认,林彪还打算争取苏联援助。
   
    同案犯刘世英(空军司令部办公室原副主任)出庭。法庭用幻灯投影出示南逃人员名单的原件时,刘世英指着名单说:“是我写的,是我写的。”他说,名单上的“江”和“江家”,指的就是江腾蛟。
   
    12月1日下午,江腾蛟在特别法庭上作最后陈述时说:“我罪行累累,铁证如山。我只有老老实实低头认罪,并愿接受任何我应该得到的惩罚。”
   
    黄永胜是主犯
   
    反革命集团主犯、前参谋总长黄永胜,11月25日在特别法庭受审时供认,1971年9月6日黄昏,他在人民大会堂北京厅,听到李作鹏向他密告了毛主席在南方针对林彪一伙的谈话内容之后,迫不及待地给在北戴河的叶群密报。
   
    审判员问:“你把毛主席讲话的内容告诉叶群,造成了什么后果?”
   
    黄永胜答:“基本上我都如实告诉她了,我没有多大保留。”
   
    审判员问:“你把毛主席讲话的内容告诉叶群,造成什么后果?”
   
    黄永胜答:“促成林彪下决心杀害毛主席。”
    法庭还审问了黄永胜诬陷、迫害彭德怀、聂荣臻、罗瑞卿等罪行。12月8日,法庭审问了黄永胜制造广东地下党冤案的罪行。中共广东地下党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是由周恩来为书记的中央南方局直接领导的,黄永胜诬陷广东地下党“招降纳叛”,使七千多人遭到迫害,其中广东省原副省长林锵云等85人被迫害致死。我党早期的农民运动领袖彭湃烈士的母亲、儿子以及烈士的侄儿、堂弟、堂侄等也惨遭迫害致死。
    黄永胜在罪证前面承认:“我是拿竹竿子打人,竹竿子很长,伤害了很多人,造成了恶劣的后果,使许多为革命英勇奋斗的人遭到诬陷、打击、迫害致死。”
   
    起诉书中还指控黄永胜伙同刘兴元,在1967年5月至1970年11月期间,在广州部队制造“反革命集团”冤案,诬陷副司令员文年生等夺权搞政变,株连七百多名干部,文年生等被迫害致死。
   
    黄永胜在法庭辩论时,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辩护。他反复强调:“现在我承认我是林彪反党集团的成员,我犯有严重错误,在若干问题上犯有罪行。我对自己是这么一个看法。”
   
    “假的空军司令”
   
    1980年11月23日下午三时,特别法庭第二审判厅开始对吴法宪进行审问。笔者在旁听席上,看到吴法宪拖着臃肿的矮胖的身躯,迈着艰难的步履,由法警押到被告席上。
   
    这位林彪手下俯首贴耳的干将,在亲笔供词中承认:“是林彪把我提拔出来的,所以我脑子里就是一个林彪。”“林彪叫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是林彪的走狗”……
   
    审判员问:吴法宪,起诉书指控你在林彪指使下,任命他的儿子林立果为空军司令部办公室副主任兼作战部副部长,这是不是事实?
   
    吴法宪满脸是汗,连连点头回答:“是事实,是事实。”
   
    他承认,1967年3月他把林彪称作是“眼珠子”的儿子林立果安插到空军司令部党委办公室当秘书,后来他又亲自介绍林立果入党,目的就在“追随林彪、讨好林彪”。这个年仅23岁,没有当过兵,没有经过基层锻炼,没有空战实践的林立果,在两年时间内,火箭式上升,从一个战士提拔到师级干部。
   
    审判员严厉地高声审问他:“党中央、中央军委任命你当空军司令员,你的职责是什么?”
   
    吴法宪沙哑地回答:“我私自把空军的指挥权完全交给林立果,支持、纵容林立果,出卖给林立果,我犯下了滔天罪行。”
   
    审判员连续追问:“你为什么把空军大权交给林立果,支持、纵容林立果在空军进行反革命活动?”
   
    吴法宪哭丧着脸,擦着汗说:“实际上我就是为林彪反革命政变,为林彪阴谋杀害毛主席,提供了方便,提供了条件……”
   
    公诉人问他,知不知道1971年9月12日晚,256号飞机调动和林立果组织武装小分队的事时,他嘟囔地说:“不知道,我把权交完了……”说到这里,法庭上响起一片笑声。他不顾大家笑什么,继续嘟囔:“我承认林彪是真正的空军司令,我是个假的空军司令。”
   
    吴法宪还大力鼓吹林立果的“讲用报告”,是放了“一颗政治卫星”,为空军“指明了方向”。林立果直接指挥的“联合舰队”成员周宇驰等,大讲林立果是“全才、帅才、超群之才”,是“第三代接班人”。他们成立的“上海小组”,在“入组须知”上明文规定,对“林副部长的指示,必须认真领会,句句照办,字字照办!”
   
    吴法宪的妻子陈绥圻,是吴法宪的办公室主任。她虽未出庭受审,但因为“她积极参加了林彪反党集团的反革命阴谋活动”,被开除党籍、军籍。她曾多次写信给林彪、叶群献忠心:“永远忠于副统帅林副主席,海枯石烂志不移……”她还伙同吴法宪,从空军派出20多人为林立果“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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