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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九



  附录: 陈娟的传奇 / 张敏

  --集文学、医学、玄学于一身

  陈娟,本名陈秀娟,福建省长乐市人,出身于书香门第,与诗人张诗剑同乡同窗,青梅竹马,终成佳偶。一九六四年她毕业于福建师范大学中文系,在长乐中学任教十七年,于一九八一年来香港定居。

  陈娟继承父亲的遗传基因好文学,继承母亲的遗传基因爱医学,受祖父母的儒染喜玄学。文学、医学、玄学集于一身。

  钟情缪斯

  陈娟自幼喜好文学,博览群书。中学时,在多次征文比赛中俱获一等奖,作文经常被作为范文。但陈娟的创作主要在赴港之后。她来港十几年,在内地、香港、台湾、美国、菲律宾、马来西亚等地先后发表了许多小说和散文。其中,一九八二年《初到贵境》获香港第二届工人文学奖小说组冠军;一九八三年《“仙智堂”诀别》获香港第一届职青文艺奖小说组季军;一九九三年《海峡情》一文获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第五届《海峡情》特别奖。著有长篇小说《昙花梦》、《玫瑰泪》,中短篇小说集《香港女人》、《兰馨焚书》及散文集《陈娟文集》等。

  《昙花梦》是陈娟的第一部长篇小说,题材来自其父陈和友的经历。其父毕业于重庆中美刑事警官学校,后被派任南京警厅四区刑事科工作;初出茅庐,意气风发,亲手破了二十多个奇案。其父经常向亲友有声有色地讲述破案故事,陈娟耳孺目染,决心以文学形式披露这些社会现实。

  陈娟是位很有胆识的女子,文革期间,知识分子“臭老九”靠边站,学校停课“闹革命”。历史的经验告诉她,在“万马齐瘖’之后,必是文艺复兴时代。她便冒着“文字狱”的危险,于一九七二年开始构思动笔写《昙花梦》,通过经年润色加工,终于完成巨著。因是作者半生的生活积蓄和艺术技巧的积淀和凝聚,一面世,就一炮走红。

  《昙花梦》生动地再现了解放前夕南京和上海的社会现实。描写人称“中国福尔摩斯”的南京警察厅刑警科长程慈航与绰号“江湖一奇”马梅影、“踏雪无痕”李丽兰、“金枝玉叶”花锦芳之间化敌为友玄妙的周旋,以及与金陵飞贼、江湖大盗之间展开惊心动魄的争斗。案件曲折离奇,情节跌宕起伏,高潮叠起,扣人心弦。作者还巧妙地将“盗窃学”、“侦破学”等方面的知识溶于环环相扣的故事中,使全书趣味盎然,引人入胜。它的结构是母子式的,在一个大案之中穿插小案。是一部侦探与言情相结合的写实小说。以破案为主线,谈情为副线,穿插进行,有很浓的文艺色彩,强调人性和人情味的描写。有些学者认为:”《昙花梦》新奇、阔大、博雅、厚重,此书所反映的领域是当代小说所尚未照过的地方,弥补了那个文学的空白。”“在美学上有清雅凄艳的悲剧美,复杂与深邃、阳刚与阴柔的奇妙的统一,及结构和语言的美学追求。”

  《玫瑰泪》是继《昙花梦》后推出的另一部力作。是反映香港现实的长篇小说。它不仅在题材领域上继续新的开拓,而且在艺术形式上更有大胆的探索,即基于独特构思的新视角的展开,并用一种雅致的品味去处理相当通俗的题材,使读者有耳目一新的感觉。陈娟的中学导师陈豪认为《昙花梦》和《玫瑰泪》是姐妹篇,各有千秋。《昙花梦》内容丰富,情节离奇,语言雅俗共赏;而《玫瑰泪》人物少,篇幅短,情节较简单,语言优美动人,扣人心弦。因此这姐妹篇,姐姐是四十年代雍容华贵的妇人,妹妹是当代能歌善舞的窈窕女郎。

  文坛夫妻档

  陈娟在写作上重质不重量,出版的书不算多,但均较有份量,在读者中都能产生一定的反响。她为人低调,不喜出风头,总是默默地读书、创作。陈娟和丈夫张诗剑是香港文坛杰出的夫妻档。张诗剑是诗人,又是个成功的社团组织者。一九八五年陈娟和张诗剑等五人成立“龙香文学杜”,发展到今已是一百七十多人的香港文学促进协会。一儿八八年陈娟、张诗剑等数人办起了《香港文学报》。文学是张诗剑的生命支柱,长期以来《香港文学报》其实只由他“一脚踢”,从组稿、审稿、编辑、校对、跑印刷厂、发行等全包干,全义务,全心投入,还经常贴钱。陈娟见他白天上班,晚上办报兼搞文学活动,担心他体力透支,一九九三年就劝他提早离职,继续搞他的文学事业;希望他用十万元离职金出版未集的作品。但诗剑却把十万元贴进《香港文学报》,必要时还叫子女从经济上支持。为了使《香港文学报》能长期生存下去,陈娟把文学作为理想事业,以医持家,以医养文。

  张诗剑是位高级编辑,才华洋溢,有报社出高资聘他,还说像他这样的人才,不受年龄限制。他们跟陈娟商量,被陈娟一口谢绝。她认为诗剑对《香港文学报》有深厚的感情,若为了赚钱放弃《香港文学报》,他会十分痛苦的,影响情绪,影响健康。陈娟说:“知足常乐,贪则多忧”。她甘居淡泊,觉得为自己的事业活着,虽贫亦乐,做人可活得洒脱些。陈娟谦虚其心,宏大其志。她和诗剑都不设“小金库”,房产、银行簿均联名,但彼此互相尊重。诗剑是文学活动家,广交海内外文友,应酬广,花费自然也大。由于陈娟无悔的配合和大力支持,张诗剑能无后顾之忧地全身心投入香港文学事业。因此,他的声誉也不断提高,现是香港文学促进协会常务副会长、国际华文诗人笔会秘书长、香港市政局文学艺术顾问;香港艺术发展局文学委员会委员和香港作家联会秘书长。

  亦医亦文

  陆娟自幼爱文学喜医学,当作家和医生都是她少女时代的梦。文学即人学,医学亦人学,灵与肉都是她研究的对象。她说:能为理想活着,乃人生的最大快事。

  她幼年在乡村与祖父母同住,见到许多乡亲在病痛中挣扎,立志学医。她的数、理、化都读得不错,但一九六○年临高考报志愿时,因担心自己的家庭出身,对医学院望而却步。缪斯的诱惑最终使她选择学文。一九六四年她于福建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分配到长乐中学当语文教师,岂料一场内战却圆了地的医学梦。

  文化大革命期间,许多小说都被批判成封资修的黑货,加以禁锢甚至焚毁,唯独对医书大开绿灯,“一支针,一把草”被捧为至宝。当的陈娟年华正茂,精力旺盛,便把兴趣转到研究中国医学和草药、针灸上。她大胆地在自己身上学扎针,试针成百次,体会各种针感。当时知识分子要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她就利用这个机会,以针炙和草药义务为农民治病,医好许多奇难杂症。

  一九八一年陈娟赤手空拳来到香港,经历了新移民生活的艰辛,当过服务员、相士、女佣、打杂工、护士等,凭着她的胆量、知识和吃苦耐劳的精神,在社会风浪中搏斗。

  一九八三年她走访了一家中医诊所,从中得到启迪。于是她不再打工,在土瓜湾开起医馆来。她明白,在香港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虽已有多年针炙实践经验。但要立足杏林,必须精益求精。她努力钻研,与同行切磋,医术大有长进,一九八七年十一月应邀参加世界针联在北京召开的第一届世界针炙学术大会。

  陈娟对医术精研不懈,满柜医书,博采众长,她治疗灵活,随症状的变化而改变针炙穴位和手法,而且一丝不苟,极为执着。对于有疗效而没有把握的穴位,必查医书。因此,病人对她十分信赖。她关心病家的痛痒,态度非常祥和,耐心跟病人解说病理,并解除其心结,医病又医心,令病人身心健康。

  学无止境,陈娟为了进一步在医学海洋里取宝,一九九三至一九九五年又进香港大学专业进修学院深造两年。她白天针炙,晚上读医书,知命之年当老学生,记忆力远不如青年,而中医学许多理论、方剂要生背熟记,但她认为‘书山有路勤为径’记忆力在于不断重复。她便行路记,车上记,学得很艰辛。但实践与理论相结合,却获事半功之效,更熟练地掌握了如何对疾病进行辩症、诊断和治疗,对症下针,更见功力。一九九六年她获得美国科斯特兰大学东方传统医学文化博士学位,现任世界针联、香港针灸医师学会主任。

  陈娟不但医术高明,对命理、相卜都很有研究,若专门替人算命看风水,兴许可以赚得盘满体满,可陈娟却放弃之,选择实惠不高的中医针炙。

  有人曾经问她:你医术高明,何不多做点广告,多点病人,多点收入。

  她笑答:有得必有失,我喜医学,爱文学,既然鱼和熊掌都想吃,就吃精一点吧!人各有志。“但存方寸地,留与子孙耕”。

  谈起亦医亦文,陈娟感慨地说:“医馆,使我跟不同阶层的人接触,了解了他们不同的生活心态,开拓了视野。我应用相术,引他们讲出一个个感人的故事,他们在我面前剖析自己的心灵,暴露深藏的秘密,使我获得不少文学创作的素材。”

  医馆成了陈娟观察社会,了解人生的特殊窗口和纽带,从这一窗口展现出一个斑斓陆离的大千世界。

  陈娟集作家、医生和主妇于一身,勤勤恳恳,无悔无怨,正如她的文风,淡中意浓,质朴中见新奇。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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