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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说到这里,武多多停下来,又点上一支烟,沉默起来,似乎没什么可讲的了。

  姜鸣鸣等了会儿见武多多没有往下讲的意思就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还有什么后来?”武多多直起身子:“后来等我生了孩子一年零八个月的时候,我才知道人家俩人已经好了快两年了。”

  “您是怎么知道的?”姜鸣鸣有意问。

  “我真他妈不想说了,和你的故事太相同了。”见姜鸣鸣眼巴巴看着自己,武多多又接着说下去:“我们结婚我公公就为我们弄了一套两居室,有一天我要用毕业证回去取,一进门也是发现我放鞋的地方有一双陌生又有点眼熟的女鞋。接下来就看到了张川和柳倩在床上——演戏。”

  “柳倩?”

  “就是我那想出国留学的同事,现在我儿子的后妈。”

  “噢,她出国没办成?”

  “谁知道是没办成还是床上戏演上瘾了,到现在还在国内呆着呢。不过她人还是挺好的,跟张川挺般配的。”

  姜鸣鸣这才明白武多多第一次婚姻的确和自己一样。始于感恩,败于冷漠,毁于热情。她有点感叹地说:“咱俩都是引狼入室呀!”

  “还他妈都是母狼。”武多多恢复了豪放:“你说咱俩,都为自己老公和同事当了一回红娘。不过我还行,算是成全了一对儿有情人,可你呢?白白牺牲了,对了,你有没有想过复婚呢?”

  姜鸣鸣摇摇头一字一字地说:“好草不让回头马吃。”

  “说得好,来来来,干一杯。”武多多倒了满满一杯酒。“喝了它,为好草不让回头马吃。哈哈哈哈……”之后武多多并没对姜鸣鸣说什么正事,也许是忘了吧,姜鸣鸣也没问。

  七

  周六上午十点,姜鸣鸣就接到曹莉发来的信息:“鸣鸣姐,请别忘了下午两点‘中国大’见。”她生气地立刻删掉,心想见什么见,不要脸,居然跟没事儿人似的,耳边也跟着响起一句歌词“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

  可是一点半她接到武多多司机小张的电话:“武总让我接您,您在哪儿?”

  “我在家,武总说什么事儿了吗?”

  “不知道,只让我接您去中国大饭店,她在那儿等您呢。”

  姜鸣鸣这才想起武多多说过陪自己一起见曹莉,可她怎么早去了呢?一定是提前约了曹莉,为何非要见曹莉呢?难道曹莉是你朋友老公的“傍家”我就要跟她化敌为友吗?又想想不对,武多多明显是站在自己一边的,于是她坐上车去了“中国大”。

  “阿丽雅”靠窗的一张桌子边,武多多正和曹莉聊着。见了姜鸣鸣,曹莉很热情地站起来:“鸣鸣姐,坐这儿,喝点儿什么?”

  姜鸣鸣挨着武多多坐下来,把自己又大又沉的包放在了曹莉让坐的位子上。

  曹莉对服务员说:“来杯卡布其诺。”然后对姜鸣鸣道:“我记得你最喜欢喝卡布其诺。”

  姜鸣鸣仍然没理她,甚至不愿意看她一眼,只对武多多说:“您那天回去没事儿吧,咱们真没少喝。”

  “哈哈哈哈,小意思,对我来说就是漱漱口,哈哈哈哈。”

  姜鸣鸣看出武多多有意缓和气氛,她也想自然些,但有曹莉在总是觉得别扭。

  武多多似看出来了,她直截了当地说:“鸣鸣,我今天特地早来了会儿,就是想弄清楚曹莉和你孩子她爸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孩子她爸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原来想如果有可能帮你们恢复恢复感情,你知道吗?我儿子三年级的时候老师让他们写作文《愿望》,我儿子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姜鸣鸣问。

  “写的是:我想同时拉着爸爸妈妈的手走。”武多多的声音忽然有些发颤,姜鸣鸣的心也猛地被抻了一下。

  “可是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武多多忽然变色:“我告诉你鸣鸣,你要是再理那个狗娘养的杂碎,我跟你急!”

  姜鸣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很是莫明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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