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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
段飞一愣，说：“我们去拍婚纱照的时候认识的，他们正在找形象代言人。” 　　“真是巧啊。”单琳语气一转，“张万和李瑞乾有合作关系，他是个很有城府的人。” 　　段飞明显地感觉到单琳在暗示自己什么，便问：“怎么了？” 　　“没什么。”单琳说，“你太讲义气，但是和生意人打交道一定要多留些心。” 　　段飞笑了笑，知道单琳也不方便点破，便说：“我知道了，谢谢。” 　　“你跟我太客气了。”单琳说，“咱俩之间不需要这些。” 　　段飞躺在床上，琢磨着单琳的话，难道代言巴黎春天婚纱摄影中心真的是一种巧合？或者是一种安排？单琳特意说出张万和李瑞乾的关系是什么意思？段飞想起李瑞乾昨晚送过徐柠回家，说实在的，自从看到李瑞乾的那些视频后，段飞感到李瑞乾绝非一个成功商人那么简单，而徐柠却是一个单纯如水的人。想到这儿，段飞忙给徐柠打了个电话，手机无法接通，打家里电话，没人接听。会去哪儿了呢？段飞正狐疑着，徐柠的电话打了过来：“你在哪儿？” 　　段飞松了一口气，“我在外地。刚给你打过电话，无法接通。” 　　“是吗？可能是信号不好。”徐柠再次问，“你在哪儿？” 　　段飞考虑了一下说：“在怀北。” 　　“怀北不是很近吗？怎么不回家？” 　　“没车了，明天回。” 　　“哦，那你早点睡吧。我正往家中赶呢。” 　　“好吧，你多注意安全。” 　　第二天，段飞到达贾营村的时候，刚好是上午10点。经村里的人指点，段飞站到了披麻戴孝的王为民的面前。这个时候，苏小静的爸爸也看到了段飞，忙赶了过来，抢先一步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段飞笑笑说：“我来找王为民。” 　　“他就是那个记者。”苏小静的爸爸向王为民介绍道。 　　“我知道，你好段飞。”王为民很平静。 　　“终于见到你了。”段飞说，“咱们找个地方聊聊？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行。”王为民向苏小静的父亲交代了几句，要了一把钥匙说，“走，去他家聊吧。” 　　到了苏小静家后，王为民给段飞让了一个座，并拿出烟给段飞抽，段飞也不客气，接过来点上。王为民说：“我曾给你打过电话。” 　　段飞说：“是。” 　　“我也跟你说过中的那亿元是真的。” 　　段飞“嗯”了一声。 　　王为民犹豫了一下，感觉由自己先说并不妙，便问：“你今天来……” 　　段飞抽了一口烟，心想一定要避开让他尴尬的话题，对于他之前的说法前后不一，应该避而不谈，尽量消除他的顾虑。段飞看了他一眼，说道：“其实，你我都知道，江东省七色彩这个东西，尤其是亿元这个巨奖里面一定有猫腻。”段飞边说边观察着王为民的面部表情，“我若是你，也会这么做的，谁也不会拿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开玩笑，并且还有那么多奖金和好处。” 　　王为民开始回避段飞的眼神，埋头抽烟。 　　段飞知道自己的判断应该没有错，继续说道：“我们已经有很充分的证据证明那亿根本就不是老彩民所买的，并且警方已经控制了那些犯罪团伙，包括威胁别人的人。”段飞没有说“威胁你的人”，而是说成“威胁别人的人”。 　　王为民一直低头抽烟，一支烟很快被他抽完了。段飞曾看过奥地利心理学家杰兰?洛蒂亚的著作《罪犯心理与犯罪行为》，其中有一组数据表明，犯罪嫌疑人若是交代罪行的话，一般会选择在第二支烟结束后交代犯罪事实，抽完第一支后立刻抽第二支烟的犯罪嫌疑人会在第二支烟抽到一半的时候开*代，抽完第一支烟的犯罪嫌疑人停顿一会儿再抽第二支烟的犯罪嫌疑人往往会在第二支烟抽完的时候交代罪行。很奇怪的理论。低头不语的王为民不是犯罪嫌疑人，但他却点燃了第二支烟。 　　“好了，刚才说的只是我私下和你交流的东西，现在步入正题。这是我的采访证。”段飞掏出采访证放在王为民的面前，“我将打开录音笔，开始今天的采访。” 　　王为民显然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段飞的提问已经开始了：“请问王为民先生为什么一直逃避媒体的采访？” 　　“没有啊。”王为民下意识地说。 　　“我们都知道，前段时间在你的投注站中出了亿元的大奖，是真的吗？听说江东省彩票管理中心发给你的奖金就有200多万，是真的吗？”段飞故意将一真一假的两个问题放在一起提问。 　　“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真的？还是两个都不是真的？” 　　大冷的天，王为民的头上冒出了汗。 　　“不着急，你慢慢回答。”段飞说道。 　　“我是说，彩票管理中心给我的奖金不是真的，根本没有200多万，我得到的只有30万。那个中亿元的，是真的。”王为民调整了下紧张的心理，重新回答道。 　　“是吗？而彩票管理发行的负责人说奖金只有20万，那另外的10万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段飞曾看过媒体的报道，奖给王为民的奖金有20万。 　　王为民低头不语。 　　段飞又问：“你还敢确定中奖者就是老彩民吗？” 　　王为民深吸了一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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