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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嗯,他说今天要加班,可能会不过来了。"她对我笑,一点都不掩饰。

  "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我问。

  "呀,别胡说,他只是偶尔住在这,毕竟我们还没结婚吗,住在一起不太好。"苏姐横我一眼,那种媚眼如丝,看得我心里都一跳。

  "什么时候结婚?"

  "他说随我的意思,"苏姐的脸有些红,将鸡蛋放进锅里边用铲子搅拌边说:"我想先把他带回老家去,让爸爸瞧瞧,好让老人家放心,好啦,大功告成!帮我把菜搬到桌上去,我们姐妹两个,今天要好好的乐一乐。"

  桌子上摆满了苏姐亲手做的菜,香气四溢,她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瓶颈细长的红葡萄酒 ,舒服地坐下来,高兴地说:"来!你也喝点,在桌上女人一点酒都不喝就太拘谨了,不好,没风情。"

  "好吧,喝就喝!谁怕谁!"我豪气万丈,不就一点红酒吗,醉了又何妨,反正也没外人。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值得你如此对他?"我忍不住又问。

  "普通人,很普通。"苏姐喝了一口红酒,嘴唇显得红艳艳的,真的好性感。

  "你爱他吗?"

  "爱?"她看着我笑起来:"这个词对我来说也太奢侈了,小绿,我和你不一样。你该知道,爱情到了我这个年纪并不容易那么轻易来临,现在我的心早就像茧子那样硬厚,对什么都有些漠然无动于衷了,如果真有个男人死皮赖脸的说爱我我还真不能相信。"

  "那么,你需要他?"

  "你是个精灵,丫头,话全被你说着了,和他在一起,我有一种安全感,尽管他没钱,人也一般,不过我就是有一种踏实安心的感觉,也真是怪了。"苏姐笑起来。

  "我不想再工作啦,小绿,我不像你,有感兴趣的工作,我以后就一心一意地待在家里,做饭洗衣了。"

  "现在我才懂了, 能够与亲人围坐吃上一口家里的饭,多好!这才是彻底的放松和休息,譬如现在我和你,说说话,拉拉家常,不知道多开心,是不是?可以前我年轻气盛的时候哪儿懂这些?总觉得这些婆婆妈妈。"

  她絮絮叨叨地述说着自己琐碎的幸福,她这棵从前的交际花,已经不愿在社会那块烂泥塘里长了,一心一意想要躲回家庭的温室里了。

  我也知道,在自己的家里好好的吃上哪怕是普通的一顿饭,绝不会像在外边的酒桌应酬那样累,那样虚伪,那样食不甘味。家里的饭桌上没有算计,没有强颜欢笑,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或明或暗、防不掉也躲不开的性骚扰和准性骚扰。

  3,平起平坐的感觉

  在苏姐的客房里睡到半夜,我迷迷糊糊地醒了,爬起身,看看窗外,黑糊糊的。

  这时候我突然听到客厅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嘘,说话小声点,你妹,睡着了吧?你也小心点,将门关好,我明天过来看你。"是个男人的声音,喉咙有些沙哑,听上去很沉稳。

  "要不,我开车送你吧?你看天都这么晚了。"我听见苏姐压低了声音说。

  "没事,我骑车惯了的。"男人说。

  "好的,你小心骑车啊。"

  "放心好了,你快进门吧,当心着凉了。"

  接着,是悄悄关门的声音。

  我再次躺下,我听见自己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我知道苏姐安全了,听男人的声音,该有四十多岁,男人到了这个岁数,基本上属于安全产品,以后再想兴风作浪已是很难。

  我祝福苏姐,但并不羡慕,这个男人,稳重踏实,不就是马明俊四十多岁的样子么?

  马明俊,我就要失去他了,如果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和何苏媚之间的约定还没有开始。我可以选择不听她的,这样我可以理直气壮地将明俊留在身边。

  可是,我将他留着身边干什么呢?

  免费的苦力?我需要吗?他甚至和我都没有什么话谈。两个人交流,如果我不起个头,他就知道一个劲地瞧着我傻笑,这样的日子,有意思么?

  第二天一早,我一到公司就主动打了个电话给艾茉莉,接电话的是顾横波,他听是我的声音,直接就将线接了过去。

  "艾总,我是夏小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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