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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少奶奶饶过奴婢这次，奴婢保证不再接私活了。" 　　"唉，谁还能没个难处啊。"清扬把张妈按回椅子上，"张妈，你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说出去的。你也不必说以后不再做的话，你们家里，现在除了你还能靠谁呀。" 　　一句话说得张妈眼眶潮红，无声饮泣。 　　清扬又嘱咐了一番自己要仔细的话，张妈方才离去。 　　阿萱进来，正好遇见张妈离开。只见张妈神色黯然，眼睛微肿，正奇怪到底出了什么事，却见清扬也长吁短叹，似是十分感伤。 　　问起此事，清扬只淡淡说张妈的事不要多嘴，便再也不肯说话了。 　　今日的侍郎府里，客似云来，高朋满座。大少奶奶长久没回娘家了，急着想要回去看看，于是齐夫人一行四人，带着礼物以及点心提篮，一早就到了侍郎府，径直往正厅拜寿去了。 　　大厅装饰一新，中间挂着个斗大的"寿"字，十分喜庆。侍郎夫人满面春风地迎上来，特别是看见久未见面的女儿女婿，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四人依礼拜寿之后，齐夫人便和侍郎夫人进入内府，闲叙家常。 　　时间尚早，纨素一个人也不认识，坐在那儿一会儿就觉得十分无聊，想去花园散散心。 　　"母亲，"纨素拉拉齐夫人的衣袖，小声说道，"让我出去玩会儿吧，我保证不到处跑。" 　　齐夫人正要拒绝，一边的侍郎夫人听见了，忙说："让小姐去玩吧，小孩子在这儿哪待得住。"遂叫了府里一个小丫头给纨素和如意领路。 　　侍郎府占地极大，后花园内用石头堆砌而成的整座假山，石头玲珑洁白，九孔曲窍，煞是好看。原来侍郎素喜江南园林景色，自己的府第就是仿照江南园林布置的。其中小桥流水、九曲回廊，不知有多少门，多少厅。叫小丫头带路，就是怕纨素她们在园子里迷了路。 　　纨素她们边看边赞叹，果然是匠心独运，别出心裁。纨素和如意也走累了，看见前面有个凉亭，就坐下来歇歇脚，小丫头在一旁候着。 　　"哎，你怎么在这里。"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大丫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管家正找你呢。还不快跟我走。" 　　小丫头十分为难："我在这里陪客人呢。" 　　纨素她们一听，赶紧说："没关系，你有事就先走吧。我们坐一会儿就回去了。" 　　"那……小姐可认识路？" 　　"我们是沿着这条大路走过来的，应该不会错。" 　　看纨素和如意满有把握的样子，小丫头方才离去。 　　端午的太阳已有点夏天的气势，纨素她们贪看园景，走得急了，微微有几分热，此时坐在凉亭里，拂面的清风吹来，说不出的惬意。 　　突然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哥哥耍赖，看我不抓住你。"话音未落，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和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儿一前一后地冲了过来。男孩儿手里拿着一个鸡毛毽子，边跑边往后看，一不小心，被树根绊了一个趔趄。两人本来隔得就近，这样一来，女孩儿就快追上了。 　　男孩儿一咬牙，把毽子往上一抛，毽子直直地飞到假山上，这下，女孩儿是无论如何也够不到了。女孩儿小嘴一咧就要哭，男孩儿一看闯了祸，冲着她扮个鬼脸，一溜烟地跑了，只剩下那个女孩儿在那儿伤心地哭着。 　　纨素她们一看女孩儿哭了，忙上去哄她。"小妹妹，别哭了，看把新衣服都哭湿了。"纨素拿出手绢给女孩儿擦着泪，"告诉姐姐，你为什么哭呀？" 　　"都是哥哥不好，哥哥耍赖。"女孩儿穿着一身大红的袄裤，抽抽搭搭地哭着，小脸涨得通红，越发显得唇红齿白，十分可爱。"还把我的毽子给弄丢了。"女孩儿悲从中来，哭声越发大了。 　　"姐姐给你捡回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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