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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公子今天是来游山，还是进香？"看齐如璋背着双手观山景不欲说话的样子，金枝只好开口了。 　　"进香。听说后山有个松风亭，顺便来游览一番。" 　　"我也是，可是刚到亭外就扭伤了脚，真倒霉。"说罢试着动了动脚，疼得"哎哟"一声叫出来。 　　"我看姑娘的脚可能要先处理一下。"看着金枝明显肿得很大的左脚，齐如璋不无担心地说，"先做做冷敷吧。如果再肿大，阻碍了血液流通就麻烦了。" 　　做了冷敷，金枝感觉果真好了许多，特别是凉水刚刚沾上脚的一刹那最为舒爽。只是今天带的手帕不多，云儿无法，想把外衣脱下来浸湿，能多管一会儿。 　　旁边伸过一只手，递过一张男人的手帕来："我还有一张，不介意的话，用我的好了。" 　　"那就多谢公子了。"云儿高兴地拿过手帕跑了。 　　脚没那么疼了，金枝的心情也好起来，开始研究起面前这人。此人服饰考究，气度不凡，却又没有一般贵公子的轻浮孟浪，连跟自己说话，语气都是淡淡的。 　　"公子怎么知道扭伤了要冷敷，大夫不是说要搽药酒吗？"金枝有些好奇。 　　"冷敷只是紧急处理的手段，只能消肿，要活血散淤，还是要靠按摩和搽药酒。" 　　"公子见多识广的，一定走过不少地方吧。"这个人看着不像大夫，却似乎懂得很多的样子。 　　"为生计奔忙，谈不上什么见多识广，只是出门在外，多少懂一些常识罢了。"齐如璋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听说山顶还有一个听涛轩呢，现在也去不成了。"金枝不无遗憾，想了一想，又自言自语地说，"明明就一条小溪，哪来什么涛可听，还叫听涛轩，这个名字也真是奇怪。公子，你说是吗？" 　　转过头看见齐如璋脸上泛起的笑意，金枝心里有些发慌，是不是自己说错了？ 　　"姑娘不出深闺，也难怪不明白。这个涛，并非是指波涛，乃是松涛。这满山的松树，被山风一吹，发出的声音极似波涛声，因此得名。特别是晚上，那种气势，只怕比真正的波涛还要来得磅礴。" 　　金枝不好意思地笑笑，心中大窘。 　　说了一会儿话，金枝的家人总算来了。 　　齐如璋见状，拱手一揖："既然姑娘的家人来了，也就安全了。在下就此告辞。" 　　"哎，公子。"金枝着急地叫起来，"今天若不是公子相助，还不知会如何。请教公子尊姓大名，日后定当登门重谢。"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说罢，带着璞儿走了。 　　金枝望着两人的背影出了半天神，才上轿走了。 　　齐如璋回到山下，不多久也跟着众人回了府。 　　虽说不大操大办，但一顿寿面、一席家宴还是要的。菜陆续上来，众人在庙里刚吃过素斋，也不饿，只是吃了一点寿面就叫撤下去，不再吃了。 　　吃过饭照例是全家给寿星拜寿。大少爷、大少奶奶，齐如璋和清扬、赵姨娘，最后是纨素，依次跪下给齐夫人磕过头之后，就到了各人给齐夫人送寿礼的时间了。大少爷送的是一个玉香炉，齐如璋的是菩提子数珠，纨素不等他人拿出来，就献宝似地拿出自己的礼物，原来是一个亲手做的香袋，上面绣了麻姑献寿图样。 　　"母亲不是说我不会针黹女红吗，这可是人家自己绣的，母亲看好不好？为了绣这个，连指头都弄破了几次呢。" 　　齐夫人疼爱地摸着纨素的头："好，好，只要是纨儿绣的，都是好的。" 　　清扬的礼物是一个暖额和一件贴身夹背心。 　　暖额是宝蓝缎面上用银灰丝线绣的万字不到头花纹，每个万字各不相同，上下银线勾边，又雅致又醒目，花纹也极其讲究，连细微处也十分熨帖。背心也很精致，说是夹的，其实里边有一层薄薄的丝棉，絮得极薄，穿起来更保暖，又不会像棉袄那样厚。怕尺寸不合适，清扬特地把背心做成可以调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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