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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是啊，跟你这个小子有什么好说的。去，找管事的人来说话！"另一个人也附和着。 　　大厅里还在买货的人听到这两人的话，纷纷停下了选购，扭过头来看这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一看不打紧，竟然有人放下料子一声不吭地走了，留在店内的人也畏畏缩缩，敢怒不敢言，仿佛害怕什么似的。 　　听到人们的议论，才知道原来这两个是"祸害"的人，也就是刘得水所说的那个"太岁"。"太岁"姓霍名海，原来是一个街头小混混，以前不过就是骗吃骗喝小偷小摸的，前几年不知从哪儿学来一套拳脚，收服了几个也在街上当混混的小子，一伙人在街上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再加上现在又开了个赌坊，招了几个会功夫的保镖，气焰越发嚣张。人们又怕又恨，私下里就把"霍海"叫走了音称为"祸害"。 　　现在，看齐氏绸缎庄生意好，霍海又来找麻烦了。 　　"这位客官，我是店里的掌柜，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周同看到形势紧张，不得不上前打圆场了。 　　"掌柜？"那个被撞到的人斜着眼瞟了瞟周同，"那好，你的伙计撞了我，你怎么说？" 　　周同赔笑道："客官如果被撞到了，我们可以送客官去看大夫。要不，我现在就叫一个伙计陪客官去看病如何？" 　　"看大夫，只是看大夫就行了？"那人翻翻眼睛，"我被你的伙计撞了，撞出问题怎么算？现在我眼睛就看不清楚，谁来负责？" 　　"客官放心，我们保证把您的身体治好，一定不让您有任何问题。"这人明显就是来找碴儿的，周同脸上虽然还堆着笑，暗地里却头痛得要命。第一天开业就遇到这样的事，真可谓"树大招风"，神没请来，倒把小鬼招来了。 　　"保证，保证有什么用？"那人鼻子里哼一声，"识相的，今天就把银子拿来，大爷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如果不识相，大爷我天天来，看你们还做不做生意！"那人硬邦邦地甩出这句话，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是谁要天天来呀？"话音刚落，门口出现了两个身影。 　　两人穿着红色官服，身携兵器，不怒自威，一看就是出身行伍。 　　"姚百户，今天居然亲自光临小店，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呀。"齐如璋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向姚百户拱手行礼。 　　两个混混背朝门口，开始还不在意。当他们听到齐如璋的称呼回头一看，立刻变了脸色，局促不安起来。 　　"哪里哪里，齐老板今天开业大吉，我自然要来捧捧场。"姚百户还施一礼。 　　"姚百户请上面坐。" 　　客人们自动让出了一条道，姚百户也不推辞，和齐如璋一起进了店里楼上的雅间。 　　"啧啧，不得了，百户，县太爷都不敢得罪哩。" 　　"那是自然。县太爷又管不着卫所。况且，他们还带着兵呢。" 　　"齐老板真是面子大，不仅请到了花魁，连百户都来捧场，不知是何方高人哪？" 　　"听说老板是从京城来的，来扬州才不过一个月，我看，是官宦子弟才对，要不哪有这么多路子。" 　　自从姚百户一进来，客人们吃惊之余也在偷偷议论，全然没人注意到那两个混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乘乱溜走了。 　　晚上，店里打烊了之后，周同和璞儿留在店里守夜。他们盘点了货，发现扬州的购买力不比京里的差，看来扬州的有钱人还真不少。 　　天黑透了齐如璋才回来。他一身酒气，满脸疲惫，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璞儿赶紧端了一杯浓茶过来，又向齐如璋报告今天的收入。 　　"二少爷，今天真悬啊。幸好少爷让我先稳住他们，姚百户又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子。"说起白天的事，周同还是心有余悸。 　　半晌，齐如璋才缓过劲来，端起茶喝了一口，长长地舒一口气："唉，总算是应付过去了。姚百户真是豪爽，酒量又好，要不是霓云帮我挡一下，今天也许就回不来了。江南人有这样的酒量，也算是难得了。" 　　"什么，少爷和那个花魁陪姚百户去了？"虽说陪客是常事，璞儿还是无法把齐如璋和霓云联系起来。 　　"是啊，要不然他们两个酒坛子，还不让我醉死啊。"齐如璋笑呵呵的，虽然累，看得出心情很好。 　　"可是，花魁怎么会认得姚百户？是少爷你引荐的？" 　　齐如璋笑道："这话你就说错了，应该是霓云先认识姚百户，她为我引荐的。" 　　周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少爷让我稳住他们，原来少爷早就知道姚百户会来。" 　　"是的，应该说是我请他来的。"齐如璋把头转向璞儿，"璞儿，你还记不记得上次老刘说的那个太岁，就是私开赌坊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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