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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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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儿点头，今天他就听客人说那两个混混是那个太岁的手下。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扬州这地方，我们人生地不熟，来这里开店，方方面面的关系都很重要。一个不小心，就别想做好生意。今天如果姚百户不来，任他们在店里闹，客人吓跑了，生意还怎么做？所以一开始听老刘说起这个人的时候，我就想这迟早是个问题，只是不知道来得这么快而已。其实，这人也不全是个混混，起码，在县令那里他比我们有面子得多。幸好霓云认识扬州卫所的姚百户，我就让她给我引荐，以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璞儿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如果县太爷真帮着他的话，会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周同一听笑了，直说璞儿不懂。原来百户是军中的人，手握兵权，就是县太爷见了，也得礼让三分。再说县太爷是一方父母官，怎么会为了一个混混，和百户过不去呢？璞儿是小孩子，当然不懂得这些了。 "原来是这样。"璞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少爷你做了这么多事情，我还以为……"璞儿想起了阿喜和阿贵说的话，生生地把下面的话吞了回去。 "你以为什么？"齐如璋仿佛洞悉了璞儿的心思，"有时候，你眼里看到的，未必是事情的真相。" 齐如璋的语气忽然变得沉郁，仿佛触动了心中某个隐秘的角落。 扬州分号自开业以来，天天宾客盈门。位置好，货好，再加上那场全城轰动的演出，齐氏绸缎庄本身和它的货一样成了全城的话题。整个扬州城的富商巨贾、达官贵人成了齐氏绸缎庄的常客，连带着在楼上设点的余氏绣庄也做了不少生意。一个月不到，余老板已经忙不迭地找齐如璋签订了双方的新协议。 扬州的生意这么好，是他们始料未及的。如此一来，人手就不够了。齐如璋写信向齐夫人禀告了这边的情况，又简单写了一封信给清扬，说自己一时半会儿还回去不了，可能要在这儿再待两个月。 周同是掌柜，璞儿管伙计，管事的位置不能没人。齐如璋想到了刘得水，刘得水为人活络，人头又熟，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由于刘得水有自己的生意，齐如璋特地许可两边兼管着，刘得水高兴地答应了。 又过了一个月，扬州的事情基本理顺了，齐如璋也准备回京了。 临行前一晚，齐如璋特地把璞儿和周同叫到面前："周掌柜，我走之后，这里就交给你了。你要记住，管好账和钱，不能假他人之手。老刘是管事，有什么问题可以和他商量，但拿主意的人是你。实在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写信到京城去。璞儿，外面的伙计你要多盯着点儿，品性、能力，心里要有个谱。以后生意做大了，物色人就靠你了。"停了一停又说，"我们是外地人，凡事多留个心眼儿，少惹事，谨慎一点总是好的。你们也不会在一直在这里，我回去就物色合适的人选，到时候来接替你们。" 一切落实，齐如璋起程回京。 第十章 燕燕于飞 齐如璋去了扬州，庄上的事就交给了大少爷齐如。齐如如今倒是天天按时到庄上报到，比以前勤勉多了。齐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趁这个机会让儿子历练一下，等儿子可以独当一面了，就让齐如璋去管扬州，京城这里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由儿子接管了。 接到齐如璋的信，齐夫人高兴，清扬却有些失望。前几天表姑才下了一个帖子到齐府，请自己和齐如璋四月去楚府赴姑父的生日宴。齐如璋既然回不来，也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 清扬和阿萱到楚府刚一通报，就见一个丫头迎出来说夫人都念叨半天了，领着她们径直进了内府。 楚府搬了家，难怪爹后来写信找不到人。宅子花园都比清扬小时候所见的大了很多，整个楚府让人只觉疏朗大气、古朴典雅，无一丝时下的奢华之风。 进得正厅，姑父和表姑早在堂前。 "拜见姑父和表姑，祝姑父生辰快乐。"清扬一面说，一面行礼。 "贤侄女快起来，不必多礼。"姑父答道。 表姑早一把扶起清扬："清儿快起来吧，在表姑家就和自己家里一样，不要拘礼才好。" 堂前陆陆续续来了许多拜寿的人，清扬是女眷，又是内亲，被请进内室。表姑和姑父在外面忙着接待客人，却不见慎行表哥的身影。 过了好一会儿，表姑才从外面进来："哎呀，每次过个生日都忙得要死，什么时候躲到乡下就清静了。" 清扬上前扶表姑坐下："表姑快歇歇，在外面忙了半天，累坏了吧。" "清儿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那么会体贴人，记得小时候你是最乖巧的，那时候我们还真想把你换过来，反正我们也没女儿。现在，一晃都这么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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