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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威廉安静地听着司令官说话，他知道老人的这番话绝不是仅仅评价红酒和雪茄，他在射影黑桃小组。

　　果然，司令官说：“为了庆祝黑桃小组旗开得胜，这瓶红酒花了我一周的工资。你知道，他们一直叫我吝啬的老家伙。”

　　两人同时大笑，司令官拍拍大手，靠在沙发上问：“怎么样？小伙子们回来以后还好吗？”

　　威廉说：“事实证明我对他们最初的评估是正确的，黑桃小组的每个成员都非常优秀，任何训练对他们来说都是多余的，也许就像您说的，他们是一支需要沉淀的部队。”

　　“不要着急。”司令官点点头，其实黑桃小组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野里，陶野的善良，欧阳铎的心理变态，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这也是让吉娜进入黑桃小组的目的。

　　司令官对黑桃小组的关注程度远远超过了威廉的想象。

　　司令官忽然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沉重：“我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从十八岁穿上军装到现在整整过了四十七年了。四十七年来我每天耳边都回荡着嘹亮的军歌，眼睛里看到的都是生龙活虎的士兵。军团倾注了我一生的心血和梦想，我希望，在我将军团交给下任司令官时它仍然高贵而骄傲，不愿看到它的荣誉在我的手中有一丝毫的玷污。”

　　“您已经做到了。”威廉看着面前不怒自威的老人，法国外籍兵团在他手中成为被法国政府承认的正规部队，屡次参与洲际大型战争，屡建功勋。

　　“不，荣誉并不能掩盖缺点。”司令官神色一黯，“我老了，忽略了全球商业化的概念。作为佣兵集团不仅是军营，同时也是人才高速流动的商业机构。正因我的失职才导致大批顶级佣兵被黑水公司挖走，梅特约支队面临着解散的危机。”

　　威廉感觉到了沉重的悲伤。和他们这些年轻军人比起来，司令官对军营有着更加炙热、接近偏执的情感，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务，但他希望军团的荣誉是完整的，希望无论何时何地当有人提起法国外籍军团时都会高竖大拇指。

　　司令官缓缓站起身，看着窗外一队迈着整齐步伐走过的士兵，声音变得激动：“梅特约支队的解散只是时间的问题。梅特约被打败了，法国外籍军团没有被打败，黑桃小组更没有被打败。军团下次周年庆以后我将退役，我希望到时候能看到黑桃小组辉煌的战报。”

　　“是！我一定不辜负司令官的期望。”威廉站在他的对面，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司令官上下打量着威廉，满意地点点头，用力抱住他：“我相信你，因为我在你的身上看到我年轻时的影子。去击败黑水公司吧，那个曾让军团蒙羞的狗杂种！”

　　“是！”

　　司令官走到办公桌前，打开一部笔记本电脑：“黑桃小组上次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虽然面临着和许多刚组建部队类似的情况，我相信阵痛很快就会过去，它会在你们的共同努力下茁壮成长。我刚刚得到了最新的情报，上次任务中被你们击毙的间谍具有多重身份，虽然详细情况无法在短时间内全部查明，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和屠杀者网络公司有着密切的联系。”

　　司令官顿了顿又说：“据可靠情报分析，屠杀者网络公司的总裁最近准备携重金入股黑水公司。”

　　“屠杀者网络公司？”威廉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你上网吗？”司令官笑着眨眨眼。

　　“最近很少上网，一直忙训练。”威廉如实回答。

　　司令官拍着他的肩膀，说了一句让他哑然的话：“年轻人，不要去浏览那些成人网站，那会使你丧失高雅的鉴赏力。”

　　屠杀者网络公司的总部位于非洲岛国圣普，这家神秘的公司从世界各地招募凶徒，并花重金用非法的手段买到了一些宣判了死刑的暴徒，其中既有杀人如麻的黑手党、流氓大亨，也有身怀绝技的杀手。屠杀者公司买下某小国的一大片原始森林，让几十名参与者在森林里互相残杀，直到剩下最后一个生还者。得胜的生还者将领取五十万美元的奖金和位于夏威夷的一栋豪宅，如果他是被宣判了死刑的囚徒，他还会重新领到新的身份，开始自由的人生。

　　森林里到处安置了摄像头，用来现场直播每半个月举行一次的全球网络直播节目，全球超过一百个国家的网民到时都可以用自己的信用卡上网观看节目。人们的偷窥欲和嗜血欲让屠杀者网络公司一夜暴富，据说首次网络直播就让这家公司赚到了一千二百万美元。

　　这时电脑屏幕上显示出几个赤裸着上身，挥舞着印第安短斧的魁梧男子，他们戴着面具，身上布满了血淋淋的伤口，一串鲜红的英文字母横穿屏幕：强者的游戏！

　　威廉觉察到了黑桃小组的下次的任务，他盯着电脑屏幕说：“你是让黑桃小组参加这场屠杀。”

　　“对！你们不仅要参加比赛，还要成为得胜者，因为只有得胜者才能从公司总裁的手里接过奖金，那时候你们就有机会干掉他，那个黑水公司未来的大股东！”

　　威廉沉吟了一下问：“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半个月时间。”司令官说，“给你们半个月时间准备，你们只能派出两个人参加节目，我已经派人给他们安排合适的身份。”

　　威廉低头不语，半个月时间对黑桃小组来说太短了。经过上次行动之后他发现了黑桃小组存在的问题，黑桃小组的每个成员都是万里挑一的强者，但是他需要足够的时间把他们团结起来，让他们爆发出强悍的战斗力。

　　司令官看着威廉，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我觉得，用半个月的时间沉淀一杯好酒足够了。”

　　“是！”威廉不得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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