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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菲尔德看着悻悻退到一边的瑞士人：“我们要组队参赛。”

　　“噢，恐怕不行。”中年男人的胳膊撑在圆桌上，敲了敲额头说，“游戏规则不能因为某个人改变，参赛者必须独自参加，胜利者的奖金只提供给一个人。”

　　“准许组队参加会让游戏更加精彩刺激，强者游戏进行了八次，你的客户恐怕已经对单人的搏杀感到了厌倦，为什么不给游戏里增加一些调味剂？”陶野反问他。

　　“我很抱歉，我恐怕帮不了你们。”中年男人正要示意瑞士人送走他们，陶野忽然低吼了一声，“不组队，不参加！”

　　“现在由不得你！”瑞士人朝外面猛地挥手，十几名强壮的黑人士兵立即冲了进来，M16黑洞洞的枪管距离他们的太阳穴只有几毫米。

　　瑞士人走到两人面前，推开两支枪管说：“收回你们的话。”

　　“不组队，不参加。”陶野低声重复着，语气坚决。

　　菲尔德伸手捏了捏瑞士人的肥脸蛋，笑着说：“不要用死吓唬不怕死的人，想想怎么给你老板多赚点美元吧。”

　　“他妈的！”瑞士人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命令黑人士兵，“拖出去！喂狼狗！”

　　“等等。”中年男人终于站起身，他沉吟了一下抓起电话，“给我五分钟，希望你们的执著会让上帝改变主意。”

　　嘈杂的场面立即安静下来，陶野和菲尔德被十几支M16指着脑袋，尽管表情自若，心里却紧张得打起了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如果中年男人不答应他们的请求，他们将会面对两种境地：被乱枪打死，或者在强者游戏里成为拼死相搏的对手。

　　所有的感官触觉都在瞬间丧失，庞大地下室的喧闹声音都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陶野、菲尔德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中年男人一张一合的嘴，至于他在说什么，根本听不清。

　　空气好像凝固了。

　　几分钟后，中年男人放下电话，从桌子上拿起一副眼镜戴上，他走到陶野和菲尔德面前说：“有个消息，不算太好，也不算太糟。我的老板基本同意了你们的要求，不过你们要证明自己。”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陶野说：“怎么证明？参加淘汰赛吗？没问题。”

　　“不，淘汰赛和比赛区别不大，很多情况下都是一对一，我现在要你们对付一群人。”中年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指着远处的轮式装甲车旁的囚徒们说，“他们是我花了六十万美元搞来的亡命徒，五分钟内干掉他们，徒手，现在。”

　　没有选择的余地，陶野与菲尔德对视一眼，推开架在脑袋旁的M16，缓缓朝轮式装甲车走去。

　　“摄像师！”瑞士人挥舞着手臂高呼，六名摄像师立即抓起摄像机紧跟在他们身后。

　　“所有工作人员离开装甲车！”中年男人走到轮式装甲车前，命令穿着蓝灰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马上抱着笔记本电脑离开。他和一名黑人军官低语了几句，军官马上喊了声葡语，几十名黑人士兵立即在装甲车四周形成了几十平米的包围圈，哗啦打开保险，枪口对准了囚徒们。

　　中年男人站在囚徒们面前，指了指陶野和菲尔德说：“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击败他们，你们将获得淘汰赛的豁免权，直接进入强者游戏。”

　　戴着手铐、脚镣的囚徒们互相看着，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壮汉活动着脖子说：“怎样才算是击败？”

　　“打死，打残，随便你们。”

　　“没问题。为什么不是一对一呢？那个亚洲人的脑袋像个烂石榴。”头发染得像火鸡尾巴的家伙阴阳怪气地看着陶野，双手一摊向其他人说：“你们知道，我喜欢一个人吃石榴。”

　　瑞士人拿着金属钥匙逐一打开囚徒们的手铐和脚镣，他反复重复着一句话：“不许远离装甲车十五米，不要想逃走，不许靠近那些黑大个，子弹不长眼。”

　　看到准备就绪，中年男人退到黑人士兵们身后，缓缓举起右臂猛地挥了下去：“开始！”

　　七名刚刚从锁链里解脱出来的死亡囚徒像是七只配合默契的野狼，他们慢慢错开距离，呈扇形包围了陶野和菲尔德。陶野的目光飞快地在他们的身上扫过，这些高价买来的囚徒高矮不一，但身上隆起的肌肉、硕大的拳头和刀锋似的目光说明他们习惯用最暴力的方式在最短的时间内置人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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