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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第十三章像五年前一样

  说句实在话,对于过年的印象还是来源于小的时候,长大之后再怎么也没有过年时那种喜悦。寒假回家事情很多,也很无聊。见见同学,聚会聚会,走走亲友,看看老师……一切都显得那么程序化,甚至都还没有感觉到那种过年的气氛。倒是有天回原来父母所在的工厂时很有意思,遇见了不少熟人,什么老爷爷、老奶奶、老大妈的一大堆。和我打招呼都居然无一例外地提起当年我那些"英勇"事迹,一会儿我放走了他家的鹦鹉,一会儿我偷过她家阳台的葡萄,一会儿我把烟头塞进他衣服里烫了个伤疤,一会儿我拿石头砸过他们家玻璃……才晓得自己小时候有那么"清新可人"。^_^

  MM会时不时地打电话过来。次数多了,老爸到底是觉察到什么了,于是有天笑着对我说:"那个老打电话给你的女生是谁啊?你不要告诉我是你中学同学啊,她的区号可是苏州的。是不是你红颜知己啊?呵呵……"

  在老爸的笑声里,我心里想:这个该死的来电显示。不过我还是把一切老实交代了,连那些"浪漫"的恋爱细节也交代了。

  "我儿子就是厉害,一出手就成功,中学时就会追女生了,果然有乃父之风啊!哈哈。"老爸从小就和我保持着朋友式的那种关系,所以经常会和我开开玩笑。

  "你真是老脸不要啊,跟儿子说这些?"妈妈开始笑骂老爸咯。

  其实关于我中学时的早恋,父母也是知道的,不过没有像别的父母那样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只是提醒了一下我不要把学习忘记了就好。那时我心里就想,自己真幸福,有这么开明的父母。

  在同学会上,我也遇见了那个女生。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毕竟大家都长大了,所以这一次我放下了过去,微笑着上前主动和她打了招呼。

  本以为和她的对白也就仅仅限于那些书面的问候了,没想最终却还是逃不开,寒假结束时她居然巧合地和我选择了同一天的火车返校。她南京我苏州,相同的车次,相同的卧铺,自然也就在一个相同的车厢。

  上车发现卧铺车厢里人不是很多,于是我帮她把箱子放在行李架上,然后坐在铺位上点燃了一支烟。心里正在想着:一会儿该和她聊些什么才好。

  "老大,你又抽烟啦!?拜托,这里是火车上哎。"

  她啰嗦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很久都没有听到过这熟悉的声音了。我朝她笑了笑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抽起烟来。她看了看我,似乎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我的边上。

  四年大学,要么我回家她没有回;要么她回了我却没有回,总是这么不凑巧。高三时她转了学校,高考后上了大学就一直没有再见过,已经差不多五年没有见过面。只是偶尔打打电话,写写信联系一下。再后来各忙各的了,连信和电话也都不知道从哪天起就停了下来。

  "喂!"她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几年都没有见过面了,现在终于可以好好聊聊咯。有二十几个小时呢,可以聊个痛快啦。"

  我笑了笑,回答道:"你好像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啊?叽叽喳喳的,像只麻雀。想聊什么啊?你说个话题吧?"

  她听了我的话一愣,接着撅起了嘴巴。她撅嘴的样子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可爱极了。

  "你怎么搞的啊?搞得跟网友见面似的,至于吗?还要找话题聊啊?都老朋友了啦!"

  "还是老情人,对不?"我笑着加上了这句话。

  她听了这句话没有反应过来,接着就开始用手指掐我,我则开始躲着。像五年前一样的怪笑着。

  "都老皇历了,还提那做什么啊?说说你吧?现在有女朋友了没有?"

  我紧锁着眉头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唉……老生还在继续蹉跎岁月着呢。"

  "切!怎么都老生了啊?才刚过二十三嘛。"

  "还不老啊?都有胡子咯。"

  我边说边摸了摸嘴边的胡茬儿,有些得意,又好像有些失意。

  她被我逗笑了:"呵呵,又臭美了。该赶紧找个女朋友啦。"

  "皇帝不急,太监急啊?你就不用刺激我了,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了对吧?"

  她的脸红了,像五年前一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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