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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嗯!他不像你那样浪荡,没有安全感。"

  我感到心脏抽动了一下:"是啊!所以五年前和我分手了是不?"

  "那倒也不是的。是你先和我赌气不和我说话的啊,当时我总是自己安慰自己:没有关系,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回来找我的。结果这一赌气,一下把高三就赌过去了,都上了大学了你还不给我打电话……"她微微叹了口气,没有把话说完。

  "老大,大一的时候一直都想给你打电话的。又不敢,怕你摔我电话,那多没有面子啊。好了,等到我大二时打过去了,你却已经有男朋友了……"我的话也没有说完。这时我忽然想到,其实许多缘分和感情都是因为赌气,赌到最后就那么淡掉了。所以认识MM之后,我从来没有和MM赌过哪怕是一天的气。

  "时间好快啊!一晃咱们认识都已经十几年了吧?"

  "是十四年了。"我纠正她说道,"还记得不?小学三年级时你转到我们班上的,当时就和我坐同桌呢。"

  她一听这话立刻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哼!你还好意思说啊你?!第一节课刚下课,你就带头和一帮男生起哄,笑话我的普通话差劲,害得我那天回家哭了很久呢。当时真气得想狠狠咬你一口呢。"

  我被她的话也逗笑了:"那现在可以补偿给你啊。来,要不要?让你狠狠地咬哦?"

  说着我把肩膀凑了过去。她则轻轻地推开了,像五年前分手时一样地推开。

  这时,列车在一个站台停了下来。不一会儿上来了一个年轻姑娘,很文静的样子,就在我和她对面的铺位上。

  她带着MP3,拿出了一本书,静静地看起书来。是李商隐的诗集,竟然是我最喜欢的书。太巧了,我心里想着……

  吃过午饭,休息了一阵,我起来靠着车窗,望着窗外的景色抽起烟来。不知什么时候,躺在铺位上的她也醒了。

  她看着我抽烟半天,终于忍不住又开口了。

  "真是受不了你了,要是不主动和你开口说话的话,你可以沉默上一天。小心坐久了都成雕像咯。"

  我忽然转过头来对她说道:"听说如果在一个地方等某个人很久的话,就会变成雕像的哦?"

  "哦?那你现在在等谁啊?"

  "等你啊?"我开玩笑地说道,其实我是在想着我的MM。

  她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地低声道:"时间真的好快啊。认识你都十四年了。小学被你欺负了三年,初中被你追了三年,高中又做了你两年的女朋友,再接着就是五年没有见过面。"

  听着她有些感慨的话语,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左顾而言他:"他对你好吗?要是欺负你的话,你告诉我哦?我帮你教训他啊?!"

  "切,又来了不是。我说你啊,我们的事情你老大就不用操心了。"

  这时我有些迷茫了:现在的我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你怎么不说话了啊?"她问道。

  "哦……没有什么。对了,你还记得高二那年中秋节的月亮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啊?!"她有些兴奋地说道,"那次可被你害惨了呢。晚上翘晚自习去和你看月亮,结果老妈正好到学校找我有事。这下好了,后来被狠狠地骂了一通呢。"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啦,记得我当时带的那盒月饼不?就是你说特好吃的那盒月饼,那是我偷拿别人送我老爸的,好几百块一盒呢。我可是差点挨顿皮带呢,呵呵。现在想来真的好怀念啊!"

  "是啊。现在想来真的好怀念啊。"

  她重复了一遍我的话语……

  一觉起来已经早上七点多了。对面的那位姑娘还是听着MP3,看着那本诗集。

  吃过早饭和她又聊了起来,这次是我先开头的。

  "你知道不?我曾经发过誓永远不要再理你呢。"

  她有些不屑地说道:"你以为我没有过啊?我也不知道发过多少次呢。大二那次你打电话过来,我一听是你的声音当时就想挂掉呢。忽然不知怎的想起了以前好多的事情,才没有挂掉。"

  "哦……"我恍然大悟,"我说怎么呢?当时在电话里,你半天了才开口说话的,原来是这样啊。还好没有挂掉,要真是挂了也许咱们以后真的不会再说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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