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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第五章 天使占卜师

  1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可我的心情却比阴雨连绵还要沉重。

  妈妈对我说的话,如晴天霹雳一样,时刻撞击着我的心,有种怪怪的疼痛。但在爸爸、妈妈面前,我依然是那个乖巧的女儿,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告诉他们,我已经长大了,不希望他们再为我担心。

  只是,每每独自一人的时候,心里总会有条悲伤的虫子,不断啃噬着我的心……

  唉,我该怎么做呢?仿佛美好的一切突然变得模糊了……

  “小茹,你怎么回事?不想吃饭也不能随便浪费呀!”恍惚之间,尹海诺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哦?!是你!”我条件反射般地突然清醒,身体本能地向座位后面靠去。

  “喂,小茹!”尹海诺迅速揽住我的肩头,用责怪的语气说,“喂,你到底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这个小餐厅的椅子是没有靠背的,你想直接摔下去吗?”

  “哦,谢谢!”我惨淡地笑了笑,没想到自己竟然在餐厅里如此丢人。

  尹海诺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目光中写满了困惑。

  他伸手指了指桌面上洒出来的饭菜,皱起眉头说:“小茹,你不喜欢吃今天的饭菜吗?那我去帮你换一份!”

  “不,不用!”我马上拦住他,抱歉地笑道,“是我今天没胃口,不觉得饿……”

  “那就是啦!饭菜是没有错的,但你浪费食物就不对了!”尹海诺坏笑地“教训”我,“现在呀,非洲很多贫困的人都吃不上饭呢,你却在这里浪费,不能原谅!”

  是啊!从小爸爸、妈妈就告诉过我,不能随便浪费食物,而我这个听话的乖女儿也从来没有让他们失望过……

  “对不起,我……”

  “如果你知道自己错了,那就乖乖地把剩下的饭菜都吃掉!”尹海诺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隐隐还显露出“诡计得逞”的一丝得意。

  我低下头,不再看他,呆呆地望着桌上的饭菜……

  尹海诺,他是在关心我吗?

  曾经的一幕一幕慢慢浮现在我的眼前:跑到班上为我送药、在楼梯上及时救我、夜幕下陪我画壁画、特地来我家送花、宣称要保护我……这些事情都真实的发生在我的生活中,一点一滴逐渐渗入我的灵魂深处,可是,当我满怀感动,发现自己越来越想依靠他的时候,一切竟都变成了虚假的幻象,如水中月、雾中花,都在一瞬间破灭了……

  “喂,马小茹!你快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尹海诺着急地喊了起来,还好,现在餐厅里没有几个人,“算了,不想吃就别吃了,我带你去吃别的东西,好不好?”

  我没有吭声,继续低头沉默,另一个声音却响了起来。

  “小茹不舒服吗?”

  不知何时,皓繁学长也站在了我的身边,他的手中还端着刚刚买好的午饭。

  “没有,我没事!”我微笑着抬起头,“学长,你这么晚才吃午饭?”

  “恩,围棋社有事要处理,晚了一点。”皓繁学长不慌不忙地坐在尹海诺身边,“诺也是刚刚吃饭吗?”

  “切!你管我什么时候吃饭?”尹海诺不屑地望着皓繁学长,撇了撇嘴道,“我没有心情跟你讲话,你少烦我!”

  “诺,别再孩子气了,小茹会笑你的。”皓繁学长温和地笑望着我,眼睛里的光芒竟是出奇的清澈。

  我喜欢看皓繁学长这样清澈明亮的目光,没有一丝杂质,就像他自己一样,显得完美无暇。可是,每次遇到雨婷学姐的事情,皓繁学长似乎都在下意识地包容她,这是我无法理解的。那个时候的皓繁学长,让我感觉很陌生,很遥远,是不是在感情与理智面前,很多人都会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呢?

  那么,尹海诺会不会也只是一时冲动,才想要保护我、帮助我、照顾我,而事实上,那并不是出自他的真心……

  “马小茹,我们走!反正你也不想吃东西,看着某个虚伪的家伙,只会更想呕吐,走吧!”尹海诺从我对面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把拉起我的手,乌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小茹,你没胃口?”皓繁学长突然皱起了眉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轻笑,摇了摇头,自己确实有些不舒服,只是,心不舒服,谁能够帮我医好呢?

  “小茹,一定要吃点东西,知道吗?即使什么都吃不下,也要勉强自己吃……”皓繁学长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眼神也越来越悲伤,仿佛整个人一下子掉进了悲痛的深渊,陷入了沉重的回忆……

  望着皓繁学长悲哀的眼神,我的胸口突然一阵抽紧,连尹海诺用力握紧我的手而产生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那一刻,我竟然变得有些麻木了……

  2

  也许,皓繁学长的悲伤,让我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感觉,看着他的伤痛,就像自己的心在哭泣一样……

  “学长,你……”我回过神,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只是真切地感觉到了尹海诺加诸在我手上的力量,而且,那力量还在逐渐增大。

  “小茹,要对自己好一些,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皓繁学长淡淡地笑了一下,那如同花一般美丽的笑容却给人一种孤零零的伤感。

  “林皓繁,你住口!”被冷落在一旁的尹海诺终于怒不可遏地大吼起来,“你凭什么对小茹说这样的话?你没有资格,你根本不配!想听你说这些话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你永远都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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