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无前例的年代

一一七

15.历史悲剧的重演
   
    贺龙,一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贺龙,一位“两把菜刀闹革命”的巨人;
   
    贺龙,一面红二方面军的旗帜;
   
    贺龙,这位永远令人怀念的元帅,竟然死在混进自己营垒内部的奸贼手里!
   
    抗日战争年代,笔者曾随贺龙统帅的军队驰骋长城内外,黄河两岸,目击过他那英雄的风采,并且在他家里聆听过他长时间的谈话。他那魁梧的身躯,阔而圆的额头,闪光的眼睛,浓黑的胡须,洒脱的风度,时时出现在我的眼前……
   
    漫天的谎言
   
    1966年,在大风大浪卷起的旋涡里,身为国家体委主任的贺龙元帅,遭到了风浪的猛烈袭击。
   
    笔者曾多次访问贺龙夫人薛明。在那多树的庭院里,在那竖立贺龙塑像的宅庭里,薛明大姐时而擦拭眼泪,时而无声地哭泣,时而愤愤地举起拳头,对笔者诉说着贺龙元帅和她的遭遇。
   
    1966年9月14日下午,贺龙从外面回到家里。薛明像往常一样给他送去几份文件。但是他没有马上看文件,却是慢慢地吸烟,脸上也不见往日的笑容。他突然对薛明说:“告我的黑状。”接着嘴角上现出冷笑:“可就是没告准!”
   
    林彪把贺龙当作眼中钉。8月7日,林彪刚从大连回来,就连日接见他的亲信,煽动诬陷贺龙。
   
    8月中旬一天上午,林彪在人民大会堂浙江厅,召见吴法宪汇报空军第十一次党委全会的情况。他劈头就说:“你们这次会议贺龙插手了。贺龙到处插手,总参、海军、空军、政治学院都插了手。”又说:“空军是块肥肉,谁都想吃”,贺龙派人“要夺你的权”,“你要警惕和防备”,并且要他“对贺龙插手的问题写个书面报告”。
   
    吴法宪按照林彪的授意,马上写了报告。诬陷空军有一条贺龙为首的“黑线”在那里“指挥”。
   
    与此同时,林彪召见海军政委李作鹏,诬蔑说:“要注意贺龙,贺龙实际上是罗瑞卿的后台。他采取种种卑鄙手段拉了一些人反对我。”李作鹏同吴法宪一样,也给林彪写信,诬陷贺龙反对“四好运动”。
   
    林彪还利用炮制的总参“8·25”反革命事件,借口一张大字报,诬陷贺龙策划“要夺总参谋部的权”。
   
    这些诬陷信被林彪转给毛泽东主席。
   
    9月14日,毛泽东在中南海游泳池接见贺龙,并把诬告信给贺龙。等贺龙看完了,毛泽东笑着说:我对你是了解的。我对你还是过去的三条:忠于党、忠于人民,对敌斗争狠,能联系群众。
   
    贺龙很坦然,请示毛泽东说:“是不是找他们谈谈?”
   
    毛泽东摇摇头说:“有什么好谈的?”他还很有风趣地说:“我当你的保皇派。”
   
    9月19日,毛泽东告诉贺龙:“问题解决了,没事了。”
   
    12月28日,政治局开会,毛泽东亲切地和贺龙打招呼,叫他到前面坐,坐在毛泽东的身边。
   
    胸怀坦荡、心地光明的贺龙,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他和毛泽东亲切谈话的时候,一股恶浪正向他扑来。
   
    一天,贺龙按毛泽东的指示,亲自向林彪征求意见。几句寒暄之后,林彪假惺惺地说:“贺老总,我对你没有什么意见。”接着他把话锋一转:“你的问题可大可小,军委扩大会就要召开了,要注意支持谁,反对谁。”林彪皮笑肉不笑,冷森森地威胁说。弦外之音是让贺龙跟林彪走。
   
    贺龙听出林彪话外有音,毫不退缩,针锋相对地说:“军委碰头会我要参加的。我干的是共产党,支持谁,反对谁,你还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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