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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纨素和清扬逃也似地离开了。 　　齐夫人转头对江传礼歉意地笑笑，"小女不懂事，让世侄笑话了。" 　　原来是齐府的小姐。 　　李妈拿来了帖子，江传礼趁机告辞。 　　江传礼走后，齐夫人沉下脸："去请二少奶奶和小姐过来。" 　　"你就是这样当媳妇的吗？"对着清扬，齐夫人声色俱厉冷若冰霜，"领着小姑大玩大笑，嬉闹无度，居然被陌生男子看见。但凡女子，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才嫁进来多久，纨素就变得这样不懂规矩。" 　　"还有你，衣冠不整，说话高声大气，哪里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罚你一个月不许出门，好好在家里闭门思过。"齐夫人对纨素也没好声气。 　　清扬和纨素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下去吧，看着惹气。" 齐夫人不耐烦地向两人挥挥手，两人慌忙退下。 　　却说高奉直跟着小丫头进了东院，大少奶奶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厅上喝茶。她的眼神有些恍惚，直到小丫头通报一声，方才如梦初醒，站起来招呼哥哥。 　　茶来了，高奉直坐下喝着，一边随口问道："妹妹今天去观音庙烧香所为何事，还愿吗？" 　　"愿都没成还什么愿。"大少奶奶咕哝了一句，又连忙岔开话头，"哥哥，什么事找我，是母亲下个月大寿吗？" 　　高奉直摇头，对大少奶奶说起沈记绸缎庄的老板沈丰来。原来沈丰的侄女是皇上新近宠幸的贵人，虽说出身不高，在宫内却十分得势。高奉直此次前来，就是叮嘱一下妹妹和妹夫，齐家最好避其锋芒，不要跟他们有生意上的冲突。 　　大少奶奶点头，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高奉直方才告辞。 　　回想起妹妹恍惚的神情，高奉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正疑惑间，迎头碰上原高府的佣人，大少奶奶的养娘王嬷嬷。 　　王嬷嬷一见高奉直，忙屈膝行礼，又问候了高府上下。 　　高奉直把王嬷嬷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询问大少奶奶的情况。 　　王嬷嬷四下一看，把高奉直领到耳房，吩咐一个贴心的丫头在门口看着。 　　半晌，王嬷嬷方才开口："本来，做奴婢的不该谈论主子这些事，但是大少奶奶是我看着长大的，看不得她受委屈，再说，大少爷闹得也太过了。" 　　"怎么，大少爷对少奶奶不好？" 　　"对少奶奶倒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老在外面玩，经常三更半夜的才回家，就差没往家里纳妾了。" 　　"混账！他怎么敢对我妹妹这样！什么时候要教训教训他才是。"高奉直一听火就上来了，"妹妹怎么也不告诉家里，好歹娘家也能为她做主哇。" 　　"唉，少奶奶也有她的难处啊。"王嬷嬷叹口气，"嫁入齐家五六年，少奶奶一直无所出，这也是她的心病，虽然也闹过，终究有短处，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看不见算了。" 　　"今天，少奶奶是去庙里求子？" 　　"是啊，每次去了回来，少奶奶都要不高兴好几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看着也心疼。"王嬷嬷顿一顿，"再说，今年二少爷又新娶了二少奶奶，要是二少奶奶先生下孙少爷，虽说嫡庶有别，但长孙名分是不可改变的，为这事，大少奶奶也没少操心。好在听说二少爷对二少奶奶也是淡淡的，不甚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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