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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不。"阿萱十分固执，"阿萱从小父母双亡，流落街头被夫人捡到，如果不是夫人从小收留我，阿萱早就不知现在还在不在人世了。后来在家里，虽名为丫头，但我知道，无论是夫人，还是小姐，都没把我当丫头看，小姐还教我读书识字，这份恩情，阿萱无以为报。月钱算什么，只要能治好夫人的病，让阿萱做牛做马都愿意。" 　　"好妹妹！"清扬虽然笑着，声音却有些颤抖。 　　阿萱在冬衣中找到了针线，清扬又让她去张妈那里找一些布料，还有丝线。 　　"小姐，你想要做什么？再别像在家一样熬更守夜的了，你在齐府又不缺钱花，还不知道将息自己。" 阿萱站在那儿不动。 　　"我还没说呢，你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了？"清扬笑起来，"我只想做一点小东西，用做生日礼物什么的。我们也不宽裕，虽说没有什么外面的应酬，但府内的人生日总是要表示的，平辈的还可以随份子，长辈就必须得备正式的礼物了。去外面买一来贵，二来出手寒碜人家还看不上，不如自己做一些东西，虽说不值钱，也是一份心意，比外面买的意义又不同。眼下端午节侍郎夫人的生日可以不用，但十月份母亲的生日却是不得不准备的。我还在想，做什么东西好呢。" 　　"时间还早，慢慢想想吧。张妈是专管府里针线的，她那里应该有这些东西，不如上那儿去看看。"阿萱建议道。 　　"也好。"清扬沉吟道。 　　"张妈。" 　　正在做活的张妈吓了一跳，一不留神刺到了手指，血珠渗到手中正在绣着的宝蓝色缎面上。待她抬起头来，清扬和阿萱已经站在面前。 　　听说清扬想找布料，张妈显得有些紧张，把手上的活往绣篮里一塞，拖出一个大包袱来，盖住了绣篮，里面各种颜色的缎面、衬里，铺了一床。 　　清扬慢慢翻拣，看到多为桃红柳绿、嫩黄浅紫等娇嫩颜色，甚少有青蓝黑灰等沉实的色调，就随口问了一句："张妈，府内什么人最爱做衣服？" 　　"回二少奶奶，大少奶奶和三小姐最爱做衣服，赵姨娘有时也做。" 　　清扬有点奇怪："难道夫人和大少爷、二少爷不做衣服吗？" 　　"大少爷、二少爷的衣服基本都是从外面买的，夫人说人老了，在衣服上也不甚上心，只是逢年过节晚辈孝敬，做个一两身应应景罢了。" 　　找来找去，除了几块青黑缎面，没找到几个能用的。清扬忽然想起刚进门时看到的张妈手上的活计，那种厚重的宝蓝倒是十分合适齐夫人。 　　"阿萱，你帮我好好找找，刚才那块宝蓝的缎面还有没有剩余的料子。" 　　"二少奶奶，你是要找那段料子呀，不巧都用完了，没有剩余的。"张妈听见清扬的话忙说。 　　"找到了，找到了！"阿萱在绣篮底下翻出了那段面料，原来是一条寸半宽的腰带，上面绣着喜鹊登枝状元及第的图案，颜色十分鲜亮。 　　清扬凝神看了一下上面的图案，却什么也没说，站起身来，"既然张妈这儿没有合适的料子，那就不打扰了。以后再来看看吧。" 　　回到房里，清扬拿出那几段青黑的缎面，比画着要做什么东西。 　　"我看这些面料也不能做出什么来，小姐还是想想其他的办法吧。"阿萱看见清扬在那里愣了半天的神，凑过来说道，"我看那块宝蓝的倒好，怎么就没有了呢？也没看见府里有谁穿过那样的衣服呀。" 　　"阿萱，以后别提那块面料，也别提那条腰带的事。"清扬正色地对阿萱说。 　　"为什么？不是给少爷绣的吗？"阿萱不解。 　　"不为什么，反正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清扬没有多说。阿萱疑疑惑惑地答应了。 　　五月，侍郎夫人的生日快到了。齐夫人要带着大少爷夫妇去齐府赴宴，少不得带了生日礼物和诸多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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