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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先别说这个，妹妹出嫁，怎么也要表示表示。想必母亲给妹妹的陪嫁肯定多，我也不知道妹妹缺什么。这样吧，妹妹想要什么东西，尽管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替妹妹办到。" 　　纨素一听，高兴得笑逐颜开："二嫂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其实啊，我早就想要一样你的东西了，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清扬微笑，鼓励纨素说下去。 　　"就是过年的时候二嫂穿的那件衣服，我都羡慕好久了。大嫂她们私下里也说，那件衣服好看得很呢。我别的不要，就要一件那样的衣服足矣。" 　　清扬沉吟半晌，"这也不算什么。只是那件衣服的样式，不适合妹妹穿。要不，我给妹妹做一件现在流行的水田衣好不好，年轻女孩子穿起来极好看的。" 　　纨素倒也不挑剔，笑呵呵地应着："好啊，我相信二嫂的眼光，反正你做什么我穿什么。"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别嫌我做得不好哦。" 　　齐如璋回到京城，把庄里的人员作了一些调整，罗志成正式调到库房管账，以前库房管账的和庄上的管事调到扬州，接替周同和璞儿。由于每年都要和机户结账，大宗的银两携带不便，经过商量以后，决定把扬州分号的收入拿来付清江南机户的货款，毕竟扬州离杭州比较近，路途短也安全一些。 　　齐如璋一回来，大少爷又开始悠闲起来，可以到处闲逛了。 　　这天，大少爷又习惯性地来到郑二娘家。不知是谁去通知的，不一会儿，几个牌搭子都来了。这段时间，在姜大人的引荐下，大少爷已经认识了钱公公，也颇得钱公公的好感。大少爷约略地提了一下齐家绸缎进宫的事，钱公公没说同意，也没明显的拒绝，看来，这件事指日可待了。 　　今天来的人很齐，除了钱公公在宫里伺候来不了，连姜大人也找了个空溜了出来。可是，那个一次也不缺席的陈大人却没有来。 　　席上，大少爷无意间提到陈大人，却被告知陈大人跟着王爷去了江南。 　　"王爷去了江南？" 　　"是啊，皇上派王爷去江南巡查什么盐务，说是要狠抓贩私盐的。王爷这次是监察御使，这一路过去，各州各县的官员还不得好好奉承着？陈大人这次捡了个肥差，现在指不定怎样快活呢。" 　　"那倒是，自古江南都是温柔富贵乡，陈大人这次赚到了。" 　　"还不只呢。你知道最后一站是哪儿吗？扬州！齐老弟，有一句话听说过没有，'扬州青楼天下第一'啊。而且，扬州的盐商也富可敌国，还怕没油水可捞？你说，这次陈大人是不是交了好运？" 　　大少爷听着，心里很是羡慕。 　　清扬把从江南带回来的东西分了一半出来，准备给表姑送去。来到楚府，却发现府内一片忙乱。一打听，才知道姑父旧疾发作，这段时间一直在延医请药。连慎行表哥也待在府里，不再到处乱跑，怕有什么不时之需。 　　事情也真是凑巧，清扬姑父生了病，江府的老夫人也病了。也许是时气所感，也许是临近冬天寒气入骨。反正听那些人的口气，老夫人似乎病得很重。 　　两家已成亲家，以前又是老交情，齐夫人当然要去探望。病榻上的江夫人精神委顿，十分憔悴，样子颇为沮丧。齐夫人安慰了江夫人一番正欲离开，不料江夫人一把拉住了齐夫人的手："亲家，有件事想求你，你一定要答应我。" 　　"有什么难办的事，亲家不要客气，但说无妨。" 　　"我现在这个病，也不知道好不好得了。拖了那么久，药也吃了无数，我看全没用处。"江夫人坐起身来，把枕头垫在底下，身子靠在枕头上，方觉好过一点。 　　"亲家别那么说，谁没有个三灾六病的，放宽心，病才好得快。"齐夫人劝道。 　　"我倒不是担心这病，我也活了半辈子了，该享的福也享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我只是想看着儿子早点把媳妇娶进门。亲家，不怕你笑话，我这个傻儿子，如果我死了，他是一定会守这三年孝的。我可不想因为我耽误了儿子娶亲，我还想早点抱上孙子呢。所以，就算是求，我也要求亲家在正月间把女儿嫁过来，也算是了我一个心愿吧。我知道这让亲家很为难，但我现在这样，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江夫人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一口气上不来，丫头赶紧过来抚胸捶背，过了半天才好。 　　齐夫人说要考虑几天，毕竟嫁女儿不是一件轻率的事，纨素又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这样短的时间，哪点办得不好也委屈了她。再说，原以为女儿还得在家中再待几年，谁知这么快就嫁出去，自己也有点舍不得。不过，江夫人这个样子，也着实严重，如果真像江夫人所说那样，还不如把女儿早点嫁出去，说不定冲冲喜就好了也有可能。 　　几天以后，齐府就开始忙碌地准备三小姐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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